他们的突围打算已完整失利,现在深陷重围,钟远鹏和朱雨已经将存亡置之度外,对洛天初不离不弃。钟远鹏苦笑道:“没想到你我兄弟竟死于此地,鬼域路上倒也不愁孤单。”朱雨时眼中充满血丝,喝道:“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钟远鹏仰天长笑道:“三弟说的好!”他放下洛天初,提刀站起,筹算跟金兵做最后一搏。
何月莲香汗淋淋,气道:“真是废料!”回身一把抓住朱雨时的手腕将他拉到身边,一起进步。朱雨时受宠若惊,大为打动。他们一起冲杀,金兵死伤五十多人,余人也不敢冒然上前送命,这时终究冲到了村口,何月莲道:“你们先走!”钟远鹏惦记二弟伤势,不敢逞强,点头道:“你也谨慎。”携着洛天初和莺儿先跑了出去。何月莲反身且战且退,朱雨时俄然惊叫道:“谨慎!”,本来有两支暗箭飞来,何月莲一时没有发觉,朱雨时顾不得很多,跃起挡在她身前,两支暗箭正中后背。何月莲忙将他扶住,惊诧道:“你。。。你如何样了。”朱雨时气若游丝道:“就算为你而死了也值,快跑。”何月莲秀目闪过一丝庞大神采,宝剑回鞘,咬牙将他背起,展开轻功奔去。金兵在前面用女实话怒骂不止,紧追不舍。何月莲也不知为何要救这个“小贼”,明天还恨不得捅他一百个透明洞穴。
这时更多的金兵箭手爬上两侧的屋顶,居高临下射出一轮飞箭。钟远鹏暗骂一声,挥刀拨挡,马刀扭转如飞,将大部分箭矢打落。洛朱二人却没这般本领,同时中箭。朱雨时的右臂被两支箭矢洞穿,脸上盗汗直冒,撒刀于地。洛天初中的那一箭更加要命,正在前胸上,他落空了钟远鹏的庇护,又被金兵的马刀砍中,深切小腹,他忍痛将背上的莺儿放在地上,用身子挡鄙人面。那金兵瞧出便宜,挥刀砍向他的头,可刀还没砍到,反被钟远鹏一刀削掉了头颅。钟远鹏赶快检察洛天初的伤势,见三寸长的伤口中不住向外冒血,当下敏捷为他封穴止血,但仍然血流不止,箭矢深切体内,难以拔出,急出了一头大汗,同时还要单手抵挡攻来的金兵。朱雨时气血上涌,砍断臂上的箭杆,发疯似的护住他们,金兵见三人已是笼中之兽,也不急着上前拼杀。
何月莲身法灵动,剑法超脱,一招一式洁净利落,虽非正一派的上乘剑法,却尽显王谢弟子的风采,她边打边叫道:“愣着干吗!还不快走。”钟远鹏会心,抛弃马刀,一左一右夹起了洛天初和莺儿,道:“三弟跟着我。”他双手夹着二人,只要腿能够击敌,还要照顾朱雨时,一会儿工夫他跟朱雨时又多处负伤。幸亏何月莲推动甚快,杀开了一条血路跟他们汇合,又庇护他们反身杀回。朱雨时正跑时被一名金兵一脚踢翻,手中刀也不知丢到那边。
这才决定仗剑救人。
他们地点的房屋非常粗陋,可那中年文士随随便便坐在那边的神情姿势就仿佛天子上朝,陋室也难掩他高高在上的王者气质,他笑道:“各位对接待还对劲么?”钟远鹏道:“不能再对劲了,我们都吃胖了几斤。”中年文士道:“那就好,我还为诸位筹办了二百两银子作为盘费,请不要嫌少。”钟远鹏不喜好拐弯抹角,直接道:“不必了,川资我们够用,你到底找我们何事,痛快说出来吧。”大福等人的神采一变,大福道:“休对我家仆人无礼。”中年文士摆手道:“无妨,那本人就解释一下。”他用手点指莺儿,道:“这孩子姓李,是我李某的女儿,本人来中原就是为了接她们母子,唉,可惜我来晚了一步,梅君已经走了。”说罢他闭上双眼,甚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