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小声说道:“你如何不拉她起来?”
薛家良抬眼望了望乌黑一片的寺区,说道:“帮我带下路吧。”
或许,常净认识到薛家良的嘲笑,他不动声色的抬起眼睛,看着薛家良,冲他微微一抬下颌,看了看白兰中间的蒲墩。
白兰没有抬眼看常净,她的眼泪含着泪花。
寺庙的夜,很温馨,只要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猫头鹰的叫声,再往上走,一阵敲木鱼的声音垂垂传来,在这沉寂的夜里,是那么清脆,婉转。
薛家知己想,莫非我薛家良看低了佛祖的弟子们?他们的确身怀绝技?但是他很快就发明,内里亮起的不是蜡烛,而是一个半导体二极管。看来,出于防火的需求,这里不准点明火,再有,常净本来就是搞机器制造的,这点小技术,浅显中学物理教员就能搞定,何况他堂堂的留美机器师?
这时,早就有和尚沏了茶水,端着托盘,递给每小我一杯水。
白瑞德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四五个小时了。”
实在,公开已经在如许做了。
儿子的哭声,终究打动了白兰,她扭头看了看儿子,想伸手去拉他,怎奈,跪的时候太久,她的下肢早已生硬,跟着右手伸出,她便倒在了儿子的身上。
薛家良看着他,小声问道:“多长时候了?”
这时,常净踉跄着双腿,走了过来,他半跪下,在白兰的大腿、膝盖和脚踝处按了几个穴位,又从上到下按摩着她的经络,直到白兰叹了一口气,他才停止,说道:“把她抬到我的禅房歇息一下吧。”
白瑞德一看,仿佛也明白了其意,他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妈妈的右边,也学着薛家良的模样,嘴里念叨道:“佛祖大老爷,保佑我的妈妈,求求您,显显灵,让我的妈妈歇息一下吧,她都跪了好几个小时了,全能的佛祖啊,如果我有罪,就请奖惩我吧,我愿代妈妈和爸爸,接受统统不幸之灾……”
白瑞德和公开一左一右,搀下白兰,常净赶快叮咛身边的和尚:“把那床新被子抱出来,铺在坑上。”
薛家良看着她,她也正瞪着大眼睛看着薛家良,嘴角挂着难以粉饰的笑容。
“不成。”
他推开一扇高高的木板门,就瞥见大殿正中,跪着白兰,她的身上披着儿子白瑞德外套,面向高大、金光闪动的佛祖,双手合十,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