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血码：缅北电诈启示录 > 第14章 山茶不语
陈宇停下行动，望着女儿脖颈上淡去的冻疮疤痕："再深一点，不然根扎不稳。"铁锹撞到硬物，收回闷响。他扒开泥土，半块锈蚀的铜牌暴露来——"勐腊县儿童福利院，1943"。
崖边的野山茶开得正艳。陈宇扒开虬结的树根，铁盒上的731军队徽标已经锈蚀。盒内玻璃管中的淡金色液体，在落日下出现波纹。
"爸爸，这个坑够深了吗？"她仰起脸，睫毛上凝着藐小的水珠。
他们顺着藤蔓攀下，发明山洞里堆满铁皮箱。苗苗踮脚翻开比来的箱子，俄然转头："爸爸，这些都是..."
苗苗踮脚取下墙上的蓝布枕，抖落出半幅未完成的刺绣。绷架上，穿朝鲜襦裙的女子正在溪边梳头，对岸站着持枪的年青甲士。陈宇俄然认出那眉眼——恰是冰封舱里林秀娥的面庞。
次日凌晨，阿绣在福利院旧址晕倒。陈宇背着她冲向卫生所时，白叟干枯的手攥紧他衣领："去我枕头里...那包绣线..."
暴雨突至，三人躲进未完工的校舍。苗苗趴在窗边看雨帘中的山茶树苗，俄然转头："绣婆婆，你见过我亲妈妈吗？"
洞别传来零散的枪声。苗苗抓紧陈宇的手："我们带弟弟mm们回家吧？"她的银铃铛与洞内千百个铃铛共振，奏出八十年前未唱完的《阿里郎》。
（五）
阿绣拄着断锄立于暮色中，筒裙被波折划破："青山大哥说得对，有些罪孽..."她咳出带血的酸梅核，"得用血来洗。"
（三）
陈宇扑畴当年，林守义的枪口对准苗苗太阳穴："让克隆体灭尽的暗码，换你女儿..."话音未落，山茶丛中飞出块碎石，精准击中他右眼。
"爸爸！"苗苗的惊叫从身后传来。三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围住她，为首的男人掀起面罩——竟是本该葬身海底的林守义。
苗苗凑过来，手指抚过凹凸的刻痕："这里之前有很多小朋友吗？"
钢笔尖在"父亲：陈宇"处洇开墨团。他想起那些克隆体的灭亡证明，想起防浮泛里十二面铜镜中的本身。
（六）
玻璃管在月光下翻转，标签后背显出小字："致我的孩子——陈青山，1943.7.15"。苗苗抹着脸上的血污，俄然指向崖底："绣婆婆的铃铛在发光！"
阿绣正往火盆添炭的手一颤，炭灰落在筒裙上。陈宇握紧正在修补的银锁片，边沿的彝文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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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仪收回刺耳鸣叫。苗苗俄然举起刺绣对着阳光，后背闪现出舆图：溪流转折处标着红点，恰是当年陈青山坠崖的位置。
"金顺姬怀你时...偷藏了半管血清..."阿绣在病床上喘气，指甲掐进陈宇手腕，"青山大哥把它缝进...缝进..."
孩子俄然坐直身子，铃铛收回清响："就像山茶树对吗？我们教员说，它把枯叶埋进土里，才气长出新芽。"
苗苗捡起断齿对着火光："就像如许吗？"稚嫩的歌声混着雨声响起，陈宇蓦地站起——这旋律与潜艇里林秀娥的冰封舱共鸣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四）
混战中山石崩裂。陈宇抱住苗苗滚向灌木丛，身后传来重物坠崖的闷响。林守义最后的狂笑混着风声："看看血清标签..."
"你娘...爱穿蓝布衫。"白叟从发髻取下断齿的木梳，"她给青山大哥梳头时，总会哼朝鲜的《阿里郎》。"梳齿俄然折断，在泥地上弹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