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掌柜接了五两银子的诊金,便立时命几个半大的小子,将丹青抬进了阁房诊治。此时他早已换了一副笑容道,“小娘子可有落脚之处?你那小丫头一日两日可治不好,伤口大得很那。”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返来了……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街上早不如晌中午热烈。
“夫人……”
曲莲闻言便感激一笑,只从瓷碗中取了一个红薯,掰了开来,小口的吃着。见那妇人在桌边坐下,便提及话来。
曲莲闻言只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们就先住一日。”
那医馆便在不远处,三人便朝着医馆走去。一起上,丹青还数次硬撑着起来做了暗记。她此时本就非常衰弱,这番转动下来,已是完整昏倒不省人事。
这医馆诊金昂扬,以是非常冷僻,只是诊治手腕却也有些门道。曲莲到了后院,见丹青已经躺在屋中,身上已然退了衣衫,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子正在给她敷药,中间还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夫。
到了晚间,曲莲便只得再出门去买些饭食,幸亏这镇子上街路两边倒是有些食肆,又见丹青已然退了烧,固然还未转醒,睡得还算安稳,这才单独出了那医馆。
曲莲心中刚松了口气,又想起了丹青,便又悬了心。那掌柜此时倒有些眼色,笑眯眯的指了一个小子带着曲莲去了后院。
这一回那妇人倒是点了头,游移道,“往南二十里便是镇子。”又道,“只是那镇子只要一家医馆,诊金……诊金宝贵的很。”曲莲心中一沉,又想着此时若返回庐陵,恐丹青便要丢了一条小命。无法之下,便只得先带着丹青去往镇上救治。她想了想,便用身上的缂丝褙子跟那妇人换了件粗布印染着青花的袄子,要带着丹青去镇上。
曲莲心知她必是心中害怕,只是此时也顾不上这些。只央那妇人寻了件洁净的衣裳,给丹青换了,又将那瓷瓶中的药丸用桌上的凉茶化开,给她服了下去。见她呼吸垂垂稳了下来,这才又看向那妇人温声道,“这位嫂子,我夫家是庐陵城大户,若我主仆二人能返回家中,必然重重相谢。”那妇人听曲莲这般说道,脸上才露了几分安宁,点了点头道,“夫人可用过晚餐?”一边又教唆那少年道,“去将埋着的薯瓜拣出来。”
这竟是个军户人家,妇人的丈夫被庐陵王征了兵丁,此时正在北直隶外兵戈。家里没了依托,此时只剩个半大的孩子,日子自是过的非常贫寒。曲莲身上此时也没甚么财帛,出府时本也没戴多少金饰,被掳后一起在马背上颠簸,发髻里便只剩那支金簪,此时也被她用来戳了贼人。此时见那妇人与少年都有些面色饥黄,心中倒非常不忍。
这一夜,曲莲便伏在桌上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