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了午膳,裴邵竑自是去了书房与父亲说话,曲莲则跟着徐氏进了内间。
曲莲见她面色不善,只垂手立在一侧,等她开口。
现在曲莲将他接了返来,他竟另有些不乐意,只说待早晨与保护们放了炊火再返来。
她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那院子可清算了?”
思及此处,曲莲便着了香川去了外灶间,只是此次返来,也不知蔡婆子还在不在裴府。
徐氏心中自是一顿,面色便显出几分不虞,道:“这与周姨娘又有甚么干系?周姨娘在妙松山失了踪迹之事,我一早便在手札里奉告了侯爷。现在便是老二返来,还能跟我强要周姨娘么?摆布又不是我将她弄走的,要找便找他老子,要怪便怪那周氏心术不正!”她越说声儿越大,仿佛声音大些,她便更理直气壮些。
曲莲不料另有这件事,很有些不测道,“那院子里竟一小我都没留下?”见罗管事点了点头,曲莲也只能摇了点头道,“现在已是年关,此时买人也来不及了,便是买了人来没有教诲也用不上。你看着这府中差事轻缓一点的二等丫环们,先拨几个解了这一时之急。摆布二少爷也只在府中住个一二日,便又要去宫里当差。翻过年,立时便要寻了媒婆来挑几个得用的丫头。”
本日便是除夕,陈松虽跟着翟向学武,本日也应返来。只是这小子现在跟翟庭玉更加的靠近,两人虽隔了很多年龄,竟跟亲兄弟似的。
曲莲忙自炕上起了身,行至她身边,伸手将她搀扶起来,温声道,“蔡妈妈不必这般大礼,您是如许的年龄,又曾对我非常照顾,况我此次请您前来还是有求于您。”
罗管事听了,心下稍安,立时便领命而去。
待丹青返来,便又让她去了外院,将陈松接了过来。
见徐氏停了话头,方妈妈便将药碗端了畴昔,放在炕桌上,劝她吃药。
曲莲便带着染萃去了花厅。
徐氏叮嘱完,便让曲莲离了阁房,自是去歇午晌。
自那会子受气犯病后,徐氏便有些落了病根,隔个两三月便要胸闷一阵子。昨日一进府,裴邵竑便请了太病院现在的掌事来给她瞧病。现在换了药,正要重新开端吃起。
忙活完这些事情,便到了酉时,染萃那边也返回了嘉禾轩回话,说是听涛院那边已经清算安妥,丫环们也选了出来。本日二少爷回府,住一晚便也拼集。曲莲听了,只能点头,只想着也只能这般,待来年再好好拾掇一番。
见曲莲少有这般严厉,罗管事不敢粗心,立时便应是,又问道,“但是二少爷彻夜要返来?可要拨几个丫环畴昔?”
罗管事闻言便立时回道,“二少爷往年是与周姨娘同住在听涛院。”见曲莲微一蹙眉,便又弥补道,“听涛院在府中西南角,便是在花亭的西边。”
徐氏顿了顿,见她脸上没甚么神采,便闷声道,“瞧你这模样,是已经晓得了?”
“大奶奶有何叮咛?”见曲莲出来,罗管事便恭敬道。
曲莲正坐在炕上,翻着府中仆妇丫环们的名册。传闻蔡婆子来了,立时便让出去。
丹青见四人拜别,这才行至曲莲身边,低声道,“大奶奶,奴婢无能,您所托之事还未有端倪。”
见她有些拘束,曲莲只笑了笑,便道,“我晓得蔡妈妈曾经也做过侯府中的管事妈妈,现在这嘉禾轩中却正缺一名管事妈妈。我便想到了蔡妈妈,您可情愿?”
曲莲便回声道,“昨夜世子爷提起过二爷此时在近卫营当差,既然还未分府,想是还要返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