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昂首看向她,目光并未闪躲,“天然是周姨娘之事。”
曲莲闻言便有些惊奇,“那院子里本来的丫环呢?提及来,不过是分开都城一年,那院子怎就荒废了?”
曲莲见她面色不善,只垂手立在一侧,等她开口。
曲莲出了阁房,问了门口守着的小丫环,晓得裴邵竑去了裴湛的书房,便自行回了嘉禾轩。
曲莲忙自炕上起了身,行至她身边,伸手将她搀扶起来,温声道,“蔡妈妈不必这般大礼,您是如许的年龄,又曾对我非常照顾,况我此次请您前来还是有求于您。”
徐氏用了药,面上便有些怠倦,只又对曲莲道,“这月里,你便多做几件衣裳,出了正月恐怕便要繁忙起来。”
罗管事听了,心下稍安,立时便领命而去。
裴府内有小湖,临水而建了避风的亭子,便是花亭。罗管事这般解释,曲莲便明白了这听涛院的位置。
她本身眼看着年龄见长,在外灶间那种处所,还不晓得能做上几年,现在如果能作了世子夫人房中的管事妈妈,差事轻省很多,月前也多了很多。攒个两年,好歹能先供上小孙子读书的束脩。
曲莲自八仙椅上坐下,自请了罗管事同坐,又问道,“往年二少爷是住在那里?”
曲莲心头跳了跳,便道,“夫人,对于二少爷……侯爷可提及过甚么?”
徐氏顿了顿,见她脸上没甚么神采,便闷声道,“瞧你这模样,是已经晓得了?”
忙活完这些事情,便到了酉时,染萃那边也返回了嘉禾轩回话,说是听涛院那边已经清算安妥,丫环们也选了出来。本日二少爷回府,住一晚便也拼集。曲莲听了,只能点头,只想着也只能这般,待来年再好好拾掇一番。
裴家此番重回都城,自是要重与都城的世家们交好干系。都城这些世家,除了在关城之前出得都城的裴家,各家都或多或少有些遭殃。现在裴家正有着三个适龄的后代,便是那两个庶出不需过量烦心,却另有着裴玉华这个亲生的。
只此人手一派出去,嘉禾轩正房中便只剩了她一人。摆布环顾了下,方才感觉这屋子空荡了些。这才感觉,朱门大户中妇女院中十几二十的仆妇丫环,却也有些需求,又想着这嘉禾轩中本来另有几个丫环,便着了丹青去将那几人叫了出去。
蔡婆子曾经是东海侯府上管事妈妈,儿子也是大管事,本来因着儿子有了出息便出了府在庄子上荣养。厥后东海侯犯了事,阖府被判了放逐,儿子蔡英也丢了性命。为了两个孙子,她不得不来了裴府为奴。
曲莲立在门口听她这般提及,心中只叹了口气,便道,“渐渐来吧,那么多年的事了,总得一点点的找出端倪。”见她低垂着头,便又问道,“那边可好?”
曲莲闻言,便点头应是。
思及此处,她便也洒然一笑道,“大奶奶既看得起老奴,老奴自是应下了。只大奶奶现在身份分歧昔日,老奴便是来了嘉禾轩也是来当差,大奶奶如果念着当日那点子情分,便尽管差事就是。”
她压住心头的骇怪,只稳了声道,“大奶奶这般说,便是折煞老奴了。当日老奴也未何为,不过凭心行事。大奶奶有甚么事,尽管叮咛便是。”
不过一盏茶工夫,描彩便来报了。
见罗管事离了花亭,曲莲却想起一人,便是本来在外厨房的蔡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