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赵元贵为皇亲国戚,但他的天机侯只要“侯爷”之名却并无贵爵之实,论官阶品级,他与枢密副使同为二品,但论实际权力,执掌天机阁的赵元却远远不及手握兵马大权的枢密副使,是以见到钱大人,赵元也要畏敬三分。
就在白锦欲要命令硬闯之时,天机阁内蓦地传出一声冷喝,紧接着只见赵元在柳寻衣和秦卫的伴随下,缓缓走出大门。
“本来是枢密副使钱大人,赵元有礼了!”赵元面色不悦地朝着肩舆中的老者稍稍拱了拱手。
“天机侯公然气势不凡,三两下便将本官的部下经验的哑口无言。如此官威,莫说我小小的枢密院,我想就算是当今皇上来了,怕也一样不会被你放在眼里吧?”
听闻钱大人一席话,赵元不由有些语塞,一旁的仇寒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当即挺身而出,道:“此事是我擅作主张,与侯爷和天机阁无关,如若要定罪便治我一人之罪!”
白锦话音未落,赵元又是一扇子重重砸了下去,这回直砸的白锦头皮连带着头发都模糊翻卷起来,暴露猩红的皮肉和森白的头骨,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赵元面沉似水,目光中储藏着一抹令人不敢与之对视的寒意,就连刚才傲气冲天的白锦在看到赵元后,也下认识地向后退了半步,并同时挥手表示身后的兵勇将刀锋收起。
“猖獗!”站在三百兵勇之前的白锦满脸横肉,充满怒意地痛斥道,“西府的禁卫营也是你敢拦的?”
“啪!”
闻听此言,赵元不由眉头一皱,而反观白锦则是如同见到救星般面露冲动之色,他乃至顾不上本身的伤势,直接回身跪倒在轿前,大声呼喊道:“末将叩见副使大人!”
“天机阁是甚么处所?你一个戋戋中侍郎就敢带兵硬闯,你眼中可另有我这个天机侯?你眼中可另有东府?你眼中可另有皇上?”赵元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阴沉的吓人。
白锦不屑地嘲笑一声,与此同时,三百兵勇齐声怒喝,并敏捷向前迈出一步,气势如虹,阵容逼人。
伴跟着一道略显戏谑的笑声,只见街道西边又有一顶肩舆缓缓而来,而待轿中之人呈现后,内心忐忑的赵元和满眼严峻的天机阁世人这才暗松了一口气。来人恰是被柳寻衣和秦卫从雁门关救返来的中书侍郎,贾大人。
此中一名面显青涩的校尉探出头去,瞪着一双猎奇的目光朝远处打量,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几乎令他吓的瘫软在地上。但见三百名身披甲胄,腰挎钢刀的兵勇正朝着天机阁快步逼近,恍忽间已来到面前。
“天机侯息怒,末将……”
……
氛围顿时跌至谷底,整条街道都覆盖着一种令人堵塞的压抑感,本来聚在远处看热烈的百姓现在也纷繁逃离,清风徐来,卷走这条街上最后一片落叶,待灰尘落定,整条街道已经静的如同死寂普通。
“你如果全然不知倒也好办!”不等赵元答复,钱大人已独自说道,“白锦,你现在就将明天呈现在天兴楼的乱党,给我一一点指出来,我要拿他们归去定罪!”
赵元挥手让仇寒和一众校尉将刀收起,沉吟半晌方才扣问道:“但不知本日这场是……”
“猖獗!”
“啪!”
“就凭你们也想拦西府禁卫营?”
仇寒环顾着白锦身后的禁卫营兵马,道:“侯爷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劝你速速将兵马散开,不然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在天兴楼你停滞西府办事的时候,就应当想到我迟早会来天机阁问个明白。”白锦毫不遁藏地回呛道,“请天机侯出来一见。”固然白锦用了一个“请”字,但语气当中倒是听不出半点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