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大掌柜满眼吃惊地望着趴在地上，伸直打滚的三名伴计，刚欲昂首，却见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现在朴重指着本身的眉心，吓得大掌柜身子一颤，几乎瘫软在地上。
“周老爷所说的和之前十几家掌柜所说的一样。”柳寻衣点头道，“也正因如此，鄙人烦请周老爷细细看看，能不能仰仗这两块碎布看出更加详确的来源？比如……是那里产的？这类织布疏密又是出自那里的伎俩？”
平江府，第一大绸缎庄青丝坊方才打烊，又是一天红红火火的买卖过后，大掌柜和十几个伴计正在铺子里忙活着。算盘被打的啪啪作响，大掌柜细心地算计着本日的盈亏，伴计们则呼来喝去地往内里的马车上，搬抬着明日要发往各分店的绸缎布匹。
柜台后，细眉小眼的大掌柜仿佛生了一张狐狸面孔，现在他正趴在烛台旁左手噼噼啪啪地打着算盘，右手提着羊毫在账簿上刷刷点点地写着甚么。见到胖伴计出去，大掌柜头也不抬地问道：“方才外边是甚么动静？”
“只怕我不伤他们，周老爷也不会出来见我。”柳寻衣淡淡地说道，“我有件事想请周老爷帮手，过后我自会出钱弥补本日给贵铺形成的丧失。”
“我从泉州而来沿途颠末十几家绸缎庄，他们没有一家如你们青丝坊这般不知礼数。”柳寻衣非常不悦地说道，“罢了，我不与你们争论，你们请周老爷出来，就算是回绝也应当是他回绝，而轮不到你们将我拒之门外。”
内堂当中，柳寻衣将那两片碎布递给周老爷，让他细心打量，本身则屏息凝神地坐在一旁，固然表情严峻到顶点，但却始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恐怕打搅了周老爷的思路。
“天山寒岭……”柳寻衣眉头舒展着连连自言自语。俄然，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脸上随之闪现出一抹恍然大悟之色。
周老爷神采凝重地摇了点头，道：“客爷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这并非普通的蚕丝，而是人间罕见的宝贝，青蚕丝。青蚕丝织成的衣物称之为青丝甲，传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你必定不是高朋？”大掌柜抬眼看向胖伴计，“别忘了上个月的经验，害的我们弄丢一笔大买卖。”
“那就对了。”周老爷点头道，“能穿的起青丝甲的人，必然非富即贵。”
“蚕丝？”柳寻衣错愕地望着那一小截青色线头，眼中更是迷惑不解，“蚕丝不该该是红色吗？为何它是青色？”
周老爷点头笑道：“这类粗布遍天下，此等经纬编织也是女工根本，客爷说它产自那里？又是哪种伎俩？”
周老爷目光核阅着柳寻衣，沉吟半晌，点头道：“还宴客爷内堂说话。”
“这两块黑布同属一袍，布料也是非常常见的粗布。”周老爷一边看着桌上的两块黑布，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类布在天下间任何一间布店都能找到，不是甚么奇怪物。”
“嘶？”
柳寻衣感喟着悄悄摇了点头，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对你们客气的时候，你们霸道。现在我对你们霸道，你们反倒是客气起来了。你们周老爷安在？我有事要见他。”
“是从一小我身上抓下来的。”柳寻衣道，“如所料不错的话，那人在外套以内还穿戴一层青丝甲，故而在抓下这块碎布的时候才会带下一缕青蚕丝。”
“我想起来了，天山寒岭，玉龙之巅。青丝甲恰是四大异教之首‘天山玉龙宫’内，三大镇派之宝的此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