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青抽刀的同时,唐阿富的左手已是重重拍在桌上,刁悍的内劲直将桌上的十几根筷子振飞而起,唐阿富脱手如电,腾空屈指连弹十余下,一根根筷子便如离弦之箭般“嗖嗖嗖”地朝着贺青直射而去。第一根筷子迅如闪电,未等贺青的刀锋落下,筷子却已经先一步扎穿了他的手腕,狠恶的疼痛令贺青五指一松,钢刀脱手而飞。
“郑少侠!”看着眼神更加冷酷的唐阿富,贺虎俄然开口打断道,“你的美意贺某心领了,不过此事的确是青儿有错在先,武当乃王谢朴重又岂能包庇此等丑事,如果是以屈辱武当威名,贺某实在是罪无可恕。”说着贺虎不等郑松仁开口辩论,已是先行朝着唐阿富拱手见礼,语气谦虚地扣问道:“但不知唐少侠要如何才肯罢休?”
“爹,我……我们还是归去吧……”贺青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有力乃至另有些微微发颤,仿佛心中储藏着极大的惊骇,当他昂首暴露一张惨白枯瘦的面庞,满眼诚心肠对贺虎说出这句要求的时候,双手还下认识地拽了拽缰绳,仿佛筹办着随时策马而逃,“我们回镖局,猜想那人……”
不等唐阿富的话音落下,怒不成遏的贺青俄然抽刀砍向唐阿富的脑袋,猝不及防的守势令贺虎和郑松仁不由心中一惊。
“你……”自傲满满的郑松仁没想到唐阿富竟然连武当派都不放在眼里,被人劈面称为知名小辈心中天然不悦,脸上一阵阵发烫,冷喝道,“唐阿富,别觉得有绝情谷为你撑腰就敢肆意妄为,本日你敢动贺青一根毫毛,我包管你走不出武本地界……”
战战兢兢的贺青睐神镇静地在大堂内敏捷环顾一圈,右手悄悄拽了拽贺虎的衣袖,对着堆栈角落一名孤零零的客人怯生生地指了一下,低声道:“爹,他在那……”
听着贺青的抵赖,贺虎不由眼睛一瞪,厉声道:“孝子开口,这里何时轮到你胡搅蛮缠?做出此等丑事竟然还敢强词夺理,你调戏万蜜斯已是大错,惧罪而逃更是罪无可恕,的确丢尽我龙威镖局的脸。”说罢贺虎再度将目光投向唐阿富,语气也随之和缓几分,苦笑道“唐少侠的意义我懂,贺某毫不能让你白手归去,在万庄主面前没法交代。”说着话贺虎还伸手入怀,取出厚厚一沓银票谨慎翼翼地放在桌上,道:“这三千两银子是我龙威镖局向万庄主和万蜜斯赔罪的,有劳唐少侠……”
“唐阿富,你欺人太过!”
贺虎的龙威镖局乃贺家祖业,虽谈不上家大业大,但在江湖中也算有几分名誉。遵循江湖辈分来讲五十多岁的贺虎要比不敷三十岁的唐阿富大上很多。但江湖是个靠气力说话的处所,特别是和无情剑客这类名震四海的杀神,倚老卖老是必定行不通的,是以贺虎在唐阿富面前不但不敢托大,并且还要在心胸非常顾忌之余,再多加上三分恭敬。
“出来!”
店小二仓促收起慵懒的模样,满脸谄笑地迎上前去,道:“三位大爷,不知是打尖还是住店?”
“好嘞……”
紧接着顺势而来的七八根筷子在一阵“叮叮叮”的脆响声中,直直地打在半空中的钢刀上,直将厚重坚固的刀身硬生生地钉出七八个凹凸,内劲之大可见一斑。
贺虎一边收起尽是雨水的斗笠,一边将冷峻的虎目直直地射向角落中的客人,目不斜视地大手一挥直将劈面而来的店小二推出数步,随之带着贺青、郑松仁大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