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卓雅早知,这四人定是烛龙莽布支副将萨拉达部下士卒,奥妙藏于黔中等地,四周寻觅本身下落,趁机追杀。卓雅本想与文若跑出驿馆,怎料这一变故来得实在过分俄然,一顷刻便是存亡之间。
文若一夜未曾饮水,嗓如枯井,哭泣道:“卓妹。”
“虽没有看清四人全数,但此中一人双脚确是如此。”说罢,文若满身激灵,见事出蹊跷,刹时困意全无,谨慎问道:“莫非是姚州而来的吐蕃士卒?”
思虑过后,文若正拉着卓雅敏捷穿过驿馆门口,忽闻声驿馆内传来一声哀嚎惨叫。文若卓雅皆是一惊,瞪眼望去,只听驿馆大门霹雷一声巨响,大门被内里横飞出来的物体撞得粉碎,文若看得心惊肉跳,那飞出之物,恰是昨夜接待本身的驿馆伴计,满身是血,滚了几圈,摔在门前,已然断气。惊骇间,文若猛地昂首望去,方才那四个假扮商贾的吐蕃士卒纵身跳出驿馆大门,手中持着带血屠牛弯刀,不由分辩,向卓雅挥动过来。
卓雅愣住半晌,转头看去,那四人身影逼近,已追上坡。卓雅见文若不从,破音哭吼道:“再不躲就来不急了!”
文若满身一冷,想到此处,不由得惊骇,只因卓雅脚力太快,文若疲于跟上,喘不上气来,也没法开口再问。文若仓惶转头,见那四个吐蕃军士吃定二人似的,弃了手中兵器,轻装狂追不舍。文若喘不成声,憋足一口气,说道:“你我分开两路,你东,我南,我看他们如何追逐!”
卓雅声音还未落,细心文若低头看去,见驿馆门前竟残留血迹,不由暗自吃惊,眼下间隔驿馆出口只要五十步之遥,文若内心暗自祈求,不管产生多么变故,只要过了此处,就算前有隔绝,后有追兵,出了大山,便安然很多。
“统统听哥哥的。”卓雅大吸口气,手紧紧握着文若,见文若未曾起疑,心中大石也总算放了下来。
前半夜里,卓雅不吃不喝,眼也不眨,寸步不离守着文若,卓雅担忧文若方才坠崖伤了头颅,硬石块不免伤到文若,干脆抱文若在腿上,以腿为枕,踮起文若。卓雅实在渴的不可,就脱下衣裳,拧出水来,喂进嘴里。到了后半夜,篝火火势减弱,卓雅无法,只得放下文若,去寻些树枝,可又怕野兽趁机将文若叼了去。卓雅想到一招,先将本身衣裳晒干脱下,挂在残剩树枝,搭起简朴围帐,为防火苗烧到,又讲文若湿透的衣裳取下,围在帐的内里,如此一来,密不通风,卓雅放心取回树枝,持续守在文若身边,直到第二日卯时,文若复苏过来。
“当日为保父亲全尸,杀死依墨,恶果循环,果然报应,但愿今能以已之命,救卓妹出险。”
文若暗自祷告后,嘴角浮动,诡异一笑,心头停歇慌乱,顺过气来,勉强从地上爬起,佝偻绕过卓雅,面向山崖,耳边吼怒强风,不敢低头看去。瞑目间,文若双臂已揽住卓雅腰间,轻拍着卓雅肚子,展开眼角,凛然道:“贤妹勿怪,陈文若此生,只能到此为止,来世,再与贤妹冷嘲热讽,谈笑风声。”说着,文若不等卓雅转头,双臂死死捆住卓雅背脊,双腿齐蹬,拖着卓雅,连连碎步后退,至山崖边沿。卓雅惊得不能转动,只觉着身材一轻,整小我压在文若身上,双腿腾起,飘在空中,心跳压迫,尖叫一声,跟着文若一起坠进这深不见底的绝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