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血唐莲 > 第四节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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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存候心,若这曲家蜜斯宅心仁厚,知书达理,懂事孝敬,即便逢场作戏,儿也定会相敬如宾,好生待她;若她生性恶劣,刁蛮暴虐,不晓礼数,对母亲有所不敬,就算她曲直览大人的掌上明珠,儿也会把她重新顶摘下。”文若抚在杨氏耳边小声说道。

文若听后,甚是对劲,像个满载而归的樵夫,没理陈富,头也不回就溜出后堂,不晓得把这宝贝藏道那里去了。

“好啦,我忍着便是,你们持续。”文若方才想起,这全福是从曲府入门,天然事事向着娘家,干脆也就忍耐畴昔。

“我看你见那曲家蜜斯如花似玉,不能自已吧?”杨氏不屑斥责道。

礼乐升平,鞭炮如鼓,文若与依墨三跪九扣六拜首,方得礼毕,赞礼之人遵循规仪,循序而行,文若与依墨这对新婚佳耦左叩右拜,身厥后宾连声喝采,掌声频繁。文若余光所见,父亲几次点头,手指抖擞,仿佛比自个儿迁升官爵还要镇静难耐,就连平时从不谈笑的母亲杨氏,也是可贵暴露笑容。可不知为何,文若觉着面前天旋地转,耳鸣难止,久久不能停歇,恍忽间,重新晕复苏过来,自言自语道:“在此之前,我不过是想对付这门婚事,借而安定父亲的长史之位,可这新娘子在世人面前施礼以后,就将此生拜托于我,这等压迫,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夫君讽刺了,我自知福缘微薄,虽有几分面貌,也难抵光阴残落,只恐今后扳连了夫君。”

“哦。”文若无法,只得规端方矩,坐直身板,朗读道:“苻坚引兵百万犯淝水,谢安之侄谢玄率八万北府以拒之。”

“不成淫乱,不成丧失,还是先探探她口风再说。”文若拍散身上酒气,闭眼调剂半晌,暴露一脸醉相,大摇大摆撞进屋门。

那日,文若与父亲陈卿嗣,母亲杨氏,主簿陈富一同走出都护府,商讨以后,已欣然应了多数督曲览这门婚事。四人分从两辆马车回长史府,陈卿嗣陈富一辆,文若则与母亲杨氏同业。

“少爷,那《兰亭集序》真迹已随太宗天子葬入皇陵,人间怎还会有?王右军书法雄浑有力,入木三分,世人知《兰亭集序》,只因浮名在外,却不知王右军笔下之物皆是无价之物。”

“夫人何出此言?”文若偶然间皱了皱眉,低声解释道。

“那这个呢?”

“问得好,问得好啊!”陈富悠哉悠哉,抚须说道:“少爷可知东晋王右军?”

依墨瞧见面前夫君醉意阑珊,只觉他身温如火,健壮的双臂如同藤蔓,将她团团裹住,身子骨不知不觉瘫软下来。依墨自小娇生惯养,哪曾与谁家男人这般炽热?被文若触碰刹时,脸上晕色已羞于霜叶,低头之间,已是暗自相许。依墨伸出指尖,抚着文若脸上汗水,闭上双眼,想着刚才酒宴上那沉稳少年的威风,想着白日拜六合时那般清闲欢愉,身着凤衣的曲依墨此时心底不知有多欢乐,展开双眼,泪水滑落,一双大眼好似会说话的蝶翼,映着满屋烛光,这良辰美景,她当真不想虚度。

文若听后,心惊肉跳,哪想到这本身新婚之日的背后竟是埋没杀机。

夤夜过后,文若见依墨已熟睡,从婚房起家悄悄走出。一夜春宵冲散了白日酒醉,欢愉过后,则是挥之不去的阴暗落寞。从未受过这般温情的陈文若深感不安,裹上外套,围着披风,拎着一壶喜酒,坐在门外,自饮自酌。文若一边对月倾诉,一边灌下美酒,只觉喉中烈酒火烫,内心倒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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