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不敢靠近文若,只觉背脊冰冷,哽咽问道:“兄长,是你吗?”
文若听得洞外声音,晓得二人被擒,已是心惊肉跳,一时束手无策,踉跄走出洞口,见唐生正含泪望着本身,心中不忍背弃二人而去,愣在原地不动。
“不可,要走一起走,mm不能放下兄长不管。”
文若病痛缠身,下山之路,卓雅脚快,文若跟了不敷一炷香的工夫便走失了卓雅。文若走至山脚灌木林中,身材已是极限,蹲地喘气,暗自烦恼,心中忐忑不安,只恨方才不该再摸索卓雅。文若坐在林间小憩,忽闻林外一声惨叫,是卓雅的声音。文若大喊不妙,蹿出密林,只见百米开外,唐生与卓雅正背倚为盾,被十几个手持板斧的剽悍蛮子围得水泄不通。文若瞪眼望去,唐生脚下地上躺着两个死去的大汉,看破着样貌,是那些蛮子的朋友,文若刹时猜透个大抵,定是唐生遇着,挥剑杀死的,仇敌见唐生勇武,不敢小觑,仗着人多,筹算围而剿除。
三人窝在洞中,不敢探头出去,唐生脸颊胀红如煮,与二人双手相印,怒道:“你们干甚么来了!”
“兄长,是我扳连了你,早知如此,悔不当初。”文若低头气短,双目无神,疲于喘气道。
“我对这些蛮子讲,说家里另有一幅王右军真迹,若这些蛮子肯放我一条活路,我愿将两幅真迹一并奉上。”
文若不紧不慢从怀中取出卷轴,递给卓雅,淡淡说道:“是这幅字救了我。”
“好!裴兄不肯救唐生哥哥,那就放心归去吧。”卓雅甩开乱发,头也不回,徒手消逝在文若面前。文若不加理睬,向东绕过几颗树木,悄悄跟着卓雅,紧随厥后,自说自话道:“兄长定是没有寻得莲藕,跑到山外去采了,出山之路仅此一条,让这丫头走在前面,便可放心,也可放心,兄长只要无恙,统统好说,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何来路。”
卓雅身后皆是石壁,声音回荡,她当然听得清楚,见文若复苏,喊得密切,靠近嬉笑回礼道:“裴兄。”
文若秉着呼吸,内心清楚,对方人多,必须一击制胜,趁乱带着二人逃脱。文若皱眉思考,氛围沉重起来,耳边模糊传来唐生脚下步碾沙石之声。文若碎步无声蒲伏前行,靠近后,见那十几名蛮子各个肝火横生,恨不得将唐生与卓雅二人碎尸万段。唐生剑上滴血,身上负伤,瞋目狰牙,双手死握着宝剑不放,后退当中,偶然踩到卓雅脚根,低头惊而失容,见仇敌没有冲过来,长舒一口气,瞪着火线。卓雅倒是视死如归,单手拎着地上死去蛮子的大斧,足有三四十斤重,身材微小前倾,亦是屏气凝神,像个野兽,筹办存亡一搏。
“如何会呢?这些蛮子,连我跟唐生哥哥都不是敌手,你如何能?”卓雅话说一半,见文若一脸乌云,也不知该不该再问下去。
卓雅俄然眼中放光,猛地机警,说道:“对啊,我想起来了,方才阿谁蛮子就是拆开书画,漏出了马脚,我和唐生哥哥这才趁机逃了出去,可这又是为甚么?”
“但是兄长病着,万一碰到仇敌猛兽,该如何办?”
“那兄长真有第二幅真迹?”卓雅傻瞪着细眼瞻仰着文若。
“唉,好兄弟,是哥哥粗心,这几人突袭,将我包抄,我不得脱身,是我害了你们。”
“这活祖宗,可贵有这份傲气。”文若眼中含笑,嘴角紧绷,不露真色道:“此中原委说来话长,那我问你,你可晓得这些蛮子是何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