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从恶梦当中惊醒,见卓雅贴脸站在面前,不由惊骇更甚,哽咽再三,待到复苏过来,方才忆起唐生已下山采莲去了。文若小憩了几个时候,胸中病痛稍有和缓,只是方才梦中顾虑,过分逼真,让他有些辨不清实际梦境。
“仅此一件,已是万中无一,我等身份平淡,岂会有二?我若说实话,这些蛮子必定将我下了油锅,我谎以利诱,这些蛮子虽属本家,但各个都想将这两件圣物据为己有,十人相残,剩下两人,那两人贪欲无厌,仍不肯共享,举斧互杀,一死一伤,我把那伤残蛮子拖入泥沼,活活埋了,顺手摘了些莲藕,填饱肚子。”
文若不加理睬,自说自话道:“既然卓妹心有苦处,不便明言,裴智今后在殿上面前,仍以兄弟相称,直至卓妹将原委合盘相告,你意下如何。”
“但是兄长病着,万一碰到仇敌猛兽,该如何办?”
文若苦笑两声,见卓雅竟体贴起本身安危,些许惊诧,脸上僵了半晌,低头指着头顶说道:“一旦出事,我可爬到树上,若没有及时赶回,卓妹找到兄长后,在山上等我便是。”
千钧一发之际,文若脑中一热,不管不顾从怀中随便取出一物,使出尽力扔掷畴昔,正中那八尺大汉的背后,可这一击虽中,对那浑身铁肉的蛮子倒是不痛不痒。那蛮子公然舍了卓雅,像深山巨熊收回残暴吼声,吓得文若浑身颤抖,瘫倒在地,病痛难当,直接昏了畴昔。那八尺大汉右手握着大斧,左手拾起文若投掷之物,直取文若,低头一看,手中之物竟是个装裱精美的卷轴。那蛮子猎奇,展开大略来看,竟傻眼丢魂似的停滞不动,手中大斧坠在地上,双手颤抖握着画轴,凸着双眼,恨不得将眸子镶嵌上去。
“好!裴兄不肯救唐生哥哥,那就放心归去吧。”卓雅甩开乱发,头也不回,徒手消逝在文若面前。文若不加理睬,向东绕过几颗树木,悄悄跟着卓雅,紧随厥后,自说自话道:“兄长定是没有寻得莲藕,跑到山外去采了,出山之路仅此一条,让这丫头走在前面,便可放心,也可放心,兄长只要无恙,统统好说,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何来路。”
文若右手持着木碗,左手指向身前十米开外的河泽,所指之处是一片莲花,星星点点发展在这鲜有问津的密林深处。
唐生与卓雅突破洞口,怎料洞口四周除了木屑树枝,再无别人,唐生卓雅愣了半晌,刚要转头,为时晚矣,身后不知何时蹿出几个蛮子,趁他们不备,将他们一同擒拿。本来,这十几个蛮子并未聚在洞口,而是躲在洞口侧壁的摆布两侧,借着浓烟,混合视听,偷袭了唐生与卓雅。
“先别急,卓妹,如许,你我分头去找,兄长下山不久,定未走远,若遇险情,走为上策,天亮日出之前,不管成果如何,你我在此汇合。”文若上气不接下气叮嘱道。
“唉,好兄弟,是哥哥粗心,这几人突袭,将我包抄,我不得脱身,是我害了你们。”
卓雅也不回话,脑袋甩着辫子,点头三次。
文若匀着呼吸,没有理睬,瞑目间已是满头大汗。文若模糊记起儿时唐生与本身的模样,当时唐生上天上天的躁动性子已然不复存在,而对文若而言,除了替父亲姑母保护唐生以外,已再无存活于世的来由和意义,身上病痛滚滚来袭,亦没法淹没心底不见深渊的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