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哑然发笑道:“二乔那丫头犯浑了还是瞎了眼,会看上我?”
剑匣上还摆有一串铜钱,世子殿下笑眯眯道:“本世子委实没有随身照顾银子的风俗,其他铜钱先欠着,甚么时候穷得叮当响揭不开锅了,来北凉找本世子,管饱。报仇是报仇,两码事。”
徐凤年明天是第二次帮着大姐擦去泪水,和顺道:“姐,差未几我也该走了,再哭我可就走不了。”
曹长卿缓缓停上马车,并未再度决计难堪这名言语不敬的世子殿下。
双鬓霜白的曹长卿虽是背对两人,但还是悄悄感喟。
徐凤年起家道:“我出去逛逛。”
徐脂虎拍了拍世子殿下的手背,安抚道:“早点把握了北凉铁骑,谁都不怕。”
曹长卿连天子陛下都可杀,岂会真去斤斤计算一个滚字?
徐凤年苦笑道:“别,千万别火上浇油,大不了我先绕道去龙虎山找黄蛮儿,既然没有先去看二姐,好歹弄出个把上阴学宫当作压轴的心诚架式,不然二姐说不见我,就必定会给我吃闭门羹。”
徐凤年等姜泥掀起帘子探出脑袋,送出装有大凉龙雀的剑匣,云淡风轻道:“送你的。”
徐脂虎捧腹大笑,猛地笑出了眼泪,不知是被逗乐,还是心伤。
徐脂虎压抑下心中的恋恋不舍,故作漂亮道:“去去去,本来想帮你举荐一些出身明净的美人儿,江南道上的女子,可都水灵灵的,你走了更好,免得我家二乔魂不守舍。”
若非惊觉本相,曹官子大能够缓缓收官,不至于当下这幅看似相安无究竟在两败俱伤的最坏场景。
青衣曹官子不需徐凤年说话,便安静道:“赵勾算得了甚么,之前公主不在,曹长卿就容得他们蹦跳,此次出行,就让他们死绝。”
徐脂虎问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徐凤年叹道:“想想就头疼。”
徐凤年哈腰放在曹长卿身后,她面前。
徐凤年笑了笑,“姐,你放心好了,跟老黄走的六千里不是白走的,谨慎肝没那么轻易碎。温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哪能不挨刀背面另有句话,很有嚼劲。”
徐脂虎猎奇问道:“说来听听。”
徐脂虎胸有成竹道:“这事不打紧,国子监祭酒的位置当然清贵,可到底不如六部尚书来得实在,以往要顾忌儒士风采,放不下身材去做,此次吃了亏,说不准就会因祸得福,并且小叔已经盘算主张去兵部任职,虽说豪阀之间相互争权,可一向在有顾剑棠坐镇的兵部讨不到半点好,六部中就数兵部世族后辈最说不上话,这回小叔出马,哪怕是跟卢氏不对路的,估计都得捏着鼻子点头承诺下来,如果卢氏家主再能执掌一部,卢氏就算上了个台阶,不至于跟以往般做个小媳妇两端受气。各大殿阁学士,两省主官,六位尚书,加上六部侍郎二十余人,这几类称得上是第一线京官,一个家属是否失势,关头就看可否在这里头占有一两个位置了。中书省因为悠长不舍中书令,十几位大黄门各有山头,何况都城那位也不答应这些人抱作一团,反而不如尚书六部来失势大。”
徐凤年哈哈笑道:“人在江湖飘,哪能总挨刀!”
只是单骑而来,已经充足诚意。
徐脂虎踌躇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笑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你二姐刚寄信过来,说让你别去上阴学宫,即便去了,她也闭门不见。看来是此次是真活力你先来湖亭郡而不是她那边了哦,咋办?要不姐帮你求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