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等姜泥掀起帘子探出脑袋,送出装有大凉龙雀的剑匣,云淡风轻道:“送你的。”
徐凤年哈腰放在曹长卿身后,她面前。
姜泥下认识瞪眼,但如何都凶不起来也笑不出来。
徐脂虎胸有成竹道:“这事不打紧,国子监祭酒的位置当然清贵,可到底不如六部尚书来得实在,以往要顾忌儒士风采,放不下身材去做,此次吃了亏,说不准就会因祸得福,并且小叔已经盘算主张去兵部任职,虽说豪阀之间相互争权,可一向在有顾剑棠坐镇的兵部讨不到半点好,六部中就数兵部世族后辈最说不上话,这回小叔出马,哪怕是跟卢氏不对路的,估计都得捏着鼻子点头承诺下来,如果卢氏家主再能执掌一部,卢氏就算上了个台阶,不至于跟以往般做个小媳妇两端受气。各大殿阁学士,两省主官,六位尚书,加上六部侍郎二十余人,这几类称得上是第一线京官,一个家属是否失势,关头就看可否在这里头占有一两个位置了。中书省因为悠长不舍中书令,十几位大黄门各有山头,何况都城那位也不答应这些人抱作一团,反而不如尚书六部来失势大。”
徐凤年起家道:“我出去逛逛。”
徐凤年哈哈笑道:“人在江湖飘,哪能总挨刀!”
徐脂虎捧腹大笑,猛地笑出了眼泪,不知是被逗乐,还是心伤。
马背上徐凤年直起家,不再踌躇,掉转马头,策马缓行,骏马才踏出几步,世子殿下一拉马缰,停马沉声道:“曹长卿!”
徐凤年思路偏离,皱眉问道:“此次我在阳春城大打脱手,会不会让卢道林很尴尬?”
徐脂虎眼眶中不知不觉又出现泪花,带着哭腔气极而笑道:“你觉得谁都跟姜泥那丫头没知己?!说走就走,就是养一条狗,都养出豪情了!”
青衣曹官子不需徐凤年说话,便安静道:“赵勾算得了甚么,之前公主不在,曹长卿就容得他们蹦跳,此次出行,就让他们死绝。”
徐脂虎重重呼出一口气,忿忿不平道:“她也不轻易,那么小小的肩头就得扛着全部西楚。说来讲去,曹长卿才不是个东西,要说这些年三入皇宫听着挺豪杰气势,到头来还是要拿姜泥这么个小闺女顶缸,当真是一世英名晚节不保!”
徐凤年苦笑道:“别,千万别火上浇油,大不了我先绕道去龙虎山找黄蛮儿,既然没有先去看二姐,好歹弄出个把上阴学宫当作压轴的心诚架式,不然二姐说不见我,就必定会给我吃闭门羹。”
青鸟点头道:“没有,老剑神让我捎话给殿下,哪天返回北凉了他才会拜别。”
徐脂虎提及徐渭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终归是亲姐妹,点头柔声道:“你这二姐心气高,独独对你,是很在乎的,你见过黄蛮儿后也别寄信说要去学宫看望,给她个欣喜,她也就没法板着脸给你看了。”
徐凤年深深看了一眼没能擦洁净泪痕的承平公主,打趣道:“都要别离了,有棋诏叔叔在身边,今后恐怕就找不到谁来欺负你了,要不笑一个?”
姜泥捧着剑匣坐回车厢,悄悄将一枚紧紧攥在手心沾满汗水的铜钱与那十几枚放在一起。
曹长卿喃喃道:“此子大气。”H
徐脂虎猎奇问道:“说来听听。”
曹官子能够不在乎全天下人目光,唯独不肯让承平公主记恨。
徐脂虎拍了拍世子殿下的手背,安抚道:“早点把握了北凉铁骑,谁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