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徵嘻笑一声:“摄生之道,内养其性,外修其身,性命双修便是此理。陈泥丸师云:初修丹时,神清气爽,身心和畅,宿疾普消,更无梦寐,百日不食,喝酒不醉,到此职位,则赤血换为白血,阴气炼成阳气,身如炽热,行步如飞,口中能够干汞,吹气能够炙肉,对景偶然,如如不动,役使鬼神,呼召雷雨,耳闻九天,目视万里,遍体纯阳,金筋玉骨,阳神现形,出入天然,此乃长生不死之道。
或谓,此警示人,莫着寿者相。善哉此解。世人乐寿,修行与俗反,故警而不言寿。此非为惧死,而为贵生。但若长生久视,永脱循环,其何寿之有乎?
第二日一早,李煦宁便寻得玄真,与之略谈昨日所产生之事。
发觉至李煦宁行动,那人不慌不忙,口唇微动,直将周身掩了个遍,立时断了李煦宁那六通探查。随即挥手道:“还不退去?先前闹得如此,可有很多人正赶来此处。”说罢便化作青烟散去。
“神童,”李文华领云虎、杜墨二人上前,问道:“先前那人是谁?”
“哦?”三人被勾起兴趣。
“这......组长,这些高人如何一副德行,说话留一半。”云虎操着嗓门道。
明月昭昭,皓然三界,贡水之畔,霓虹合作闪动。
李煦宁并未言其他之事,于身前齐截圆,口诵圆光法咒:“琼轮光辉,全盈不亏。玄景澄彻,神扃启扉,中有高尊,琼冠羽衣,愿降灵气,赴我归期。”那人面庞立时现于圆光以内。
李煦宁转首望时,只见那三丈开外的一梅花重檐亭顶雷公柱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影。
瞅其二人那副模样,玄真起了考校心机,笑道:“既已谈及此中之事,本日便论上一番。道海无涯炼作舟,扬帆起航永无休,为道是从孤前去,回光目睹慧眼筹。天降大任志人修,劳其筋骨用心求,阴阳调和三有兴,道气常存定有秋。修真求道,了脱存亡,证悟大道,岂是易寻?如何可寻?”
世寿有量,道域无疆。”立于旁侧的常徴当即补道。其长年于崇光塔官网等处解答疑问,常常便欲矫饰一番。
那人瞅了李煦宁二息不足,后极目望向崇光塔方向,先是念了“崇光塔”三字,独自问道:“修道者为何?”
“快提上,去看看其他人。”李文华抢先拎起一尸身,朝坝下赶去。云虎、杜墨二人忙是跟上。
“不知,先前以相人术观其面相,便觉有些许奇特,现在已有五分确信......”随即闪身拜别。
玄真点头,望向李煦宁,道:“此二者分为何意?”
常徵立时打了鸡血般,道:“我道门摄生之道最高境地便是与道合真,天人合一,届时方可与道同存,超然乎物境以外,清闲乎有为之乡,与六合而同参造化,乘品德而放游无穷,此之谓不亡之寿也。
其声倒是深厚韵长,令得李煦宁愈起疑虑,欲以六通观之。
李煦宁一时候立于原地。
常徴直瞅那人面庞,道:“没啥古怪,火形面相。不会是发觉错了罢。”常臻倒是并未忙着下判定,而是望向玄真。
常臻、常徴听得甚是迷惑,道:“师父,您问这有何干系?”
悲夫!鬼门关前夸长命,不知自我;平生恪守朽皮郛,认幻为真。况复十方得道仙真,于重霄之上而不为高,历千古之远而不为老,与日月同辉而不为荣,并六合共存而不为寿。我等凡夫,一介草木,戋戋百年,渺乎?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