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一向都在骗我!”
芳芳抬起一双泪眼,哀怨的望着她,“可他却没有瞒你。”
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劈面而来。
夏小蝉沉默的将一张又一张洁净干爽的丝帕递到她手上,一边点头,一边沉沉感喟。
似打了个惊雷当头一击,芳芳唬得脸都白了,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像一根木头般的钉在那边,一脸的不知所措。
还没等芳芳反应过来,天子立即开口打断:“小妹先别急,等之恺来了再问吧。”
她肩膀以下全被大雨淋透了,袖子紧贴在胳膊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淌着水;发髻在脑后歪歪的垂着,额发也是湿的,乱七八糟的散在脸上;红红肿肿的眼泡下,两个青玄色的半圆非常夺目。
他一个箭步冲到天子面前,吃紧忙忙的要解释。但是他刚淋了大雨,跑得又急,一时上气不接下气的,竟喘得猛咳起来。吓得安伶从速推着让他先坐下,又叫人替他换上干爽的外套,搬来两三个火盆放到他的脚边,再倒上一大杯热茶搁他手里。
袁光正刚被拘入监察院当日,安伶便得了动静,立即便心急如焚的跑去看他,诘问他到底如何回事。
芳芳面红耳赤,难堪的扯过毯子一角捂住脸,“……甚么意义啊?”
芳芳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他晓得袁光恰是甚么样的人,此事必没有那么简朴。只是当着胞妹的面,到底也留了几分面子,未有劈面质疑。
安伶承诺天子将芳芳带来宫里,与之恺一道坐下来,好让天子劈面问话。天子却笑说“此乃家事,不必弄得如此正式,孩子们不喜好,随便些便好”,遂要在两人返来的当日,亲身到袁府走一趟,说是“毋须惊扰,随便聊聊”。
安伶皱了皱眉头,颇是见不得芳芳这没出息的模样,活力道:“行了,这里没别人,你先坐下罢!”
何况对天子来讲,戋戋一个袁光正算甚么,他体贴的是之恺的态度,是到底谁胶葛谁的题目。
她絮干脆叨的哭诉到次日凌晨。夏小蝉也没法睡觉,好轻易比及天亮,方哄劝着芳芳打扮穿戴,不断的道有事待回京再说。
而现在之恺的马车……也正停在四周一个角落里。
夏小蝉只好又递过一张丝帕。
夏小蝉只是浅笑,“别客气,应当的。”
俄然闻声安伶道:“皇兄,这就是芳芳了。”
天子只作不见,心平气和的与安伶闲话了几句家常,顾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