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猜想,这下毒之人身怀技艺,去处定与凡人大不不异。只要性命危急之际,必会闪躲回避,暴露本相,届时定然没法逃脱他的法眼。
十来名看热烈的客人跟着起哄,各高傲叫起来。
他话声未毕,忽觉背上微微一痛,仿佛被蜜蜂叮了一下。他回过甚去,只见火伴们睁眼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为何俄然转头,欧阳北正觉奇特,猛听兰芝叫道:“谨慎!”
姚广心下一凛,急问道:“你师父是谁?”
李南星沉声道:“你们几人都站出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李南星身为朝廷命官,行事向来慎重,现下他出招攻敌,意不在伤人,而是在逼出那下毒者。
姚广淡淡隧道:“我不必把你千刀万剐,只要替你呵呵痒,你这小子就乖得很了。”
吃了半晌,已然酒足饭饱。他打了个饱嗝,正要伸手剔牙,忽见右掌有些非常,他低头细看,顿时吓出一身盗汗。
姚广嘲笑道:“在我面前耍狠,有你受的了。”伸指往那人腋下一点,一股真气透体而入,那人顿时浑身麻痒,大笑起来。
李南星固然纯熟,却也难以找到动手之人,眼看过未几时,官府的人马便要赶到,到时便连脱身也难。
欧阳北看了世人一眼,低声道:“大师谨慎,他也中毒了。”
欧阳北心中犯疑,忙将那伴计的脸面扳过来,伸手探他鼻息,只见那伴计面色发黑,已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欧阳北见那伴计兀自呆在一旁,当下哼地一声,一个箭步跃去,将他一把扣住,喝道:“你为何下毒害我们?快快招来!”
李南星多么手腕,如何容他再度冒昧?身形不及落地,清啸一声,便在半空中拔剑出鞘,对着那人疾斩而下。
李南星身在半空,仓猝转头看去,只见刚才出店的那人满脸奸笑,不知何时,竟又溜回店里。
旁观客人见出事了,纷繁大呼道:“出性命啦!贼子杀人啦!我们从速报官啊!”言语之间,却把欧阳北等人当作了凶手。
此时环境告急,只要迟延半晌,何道洪便有性命之忧。
正气恼间,只见那人十指扣满了银针,明显又要收回暗器。
李南星见他模样卑贱,不像假装,心下暗道:“我可千万别莽撞了,待我试他一试!”长剑一闪,便向那人头颈部位刺去。
店内客人不住丢些木椅板凳过来,都给两人轻描淡写的挡开。李南星则躲在角落,冷眼细观,便要在乱糟糟的人群中找出那下毒之人。
何道洪惶恐恶心,无以复加,当场大呼一声,一抖手,吃紧将那毒虫摔落在地,跟着一脚踏死,大声喊道:“大师谨慎,这菜里被人下毒了!”
兰芝又惊又怕,正要说话。俄然之间,那伴计的尸身下钻出十来条蜈蚣,在店里四下爬动。兰芝俏脸惨白,吃紧今后退开。
那人骂道:“就算把我千刀万剐,也没有东西给你们!”
姚广深怕毒虫害人,冲上前去,两三脚便都踩死了。
正看间,忽见一人低头掩面而过,状似错愕,但胸口衣衫却涓滴未破,李南星心念一动,喝道:“那里走!”跟着剑光一闪,已将那人圈住。
只见手背上窝着一只小小的蜘蛛,色做青红,正不住吸血,已吸得那肚子鼓起。
姚广伸掌出去,往那人后心拍落。
那伴计一叫,立时轰动了店里的其他客人。
世人定睛看去,只见每只木筷上都攀着一只小小的蜘蛛。那蜘蛛与木筷色彩极其近似,若不细看,底子难以发觉。数十只蜘蛛见了光,受了惊吓,顿时满桌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