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久居扬州,虽说繁花似锦,南来北往的动静甚多,但毕竟离京师间隔甚远,对当目前堂上的见闻终归是少,甚么柳松奸党,通敌叛国等等,都是人云亦云、不知就里。本身此番无端卷入这等朝堂争斗当中,真说的上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只是不知马德昌放着好好一个盐号老板不做,却又为何冒着满门被杀的风险卷入这个是非当中,真教人匪夷所思。
欧阳北盘算主张,把换下的衣物找了个埋没的地点埋藏了起来。当下装成一个平常农夫,将随身物事打成了一个承担,背起孟东庭,眼望西南,决然起行。
欧阳北在公门日久,深知官府查人办案如何操纵。东海派既然是为官府办事,那必定也是用这一套来对付了事。又挨到红轮西坠,天气已经非常暗了,眼看东海派弟子和官差再没有动静,他便大着胆量探出岩洞,试了试水,发明水位已退至暴露诸多礁石,水流也陡峭很多。
欧阳北看完以掌拍额,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南赡第一剑”不愧是高人,不但危急时指出明路,更仿佛能掐会算普通事前晓得本身要掉入水中,竟然是用防水的竹筒装动手笺。
欧阳北平复了一下冲动的表情,重新读道:“翟彧吾兄,弟遍访九边经年不足,终无愧兄之重托,实乃社稷幸甚、百姓幸甚。克日幸运寻获此物,弟坚信此物所画之舆图左证,即为柳松勾搭勃拜之图约。柳松阳奉阴违,弃圣上之托、社稷之重,为一己私欲,内应背叛、外许割地,罔顾百姓百姓。凭此图证,柳党奸佞虽横行十数载,然廓清宇内、重振朝纲亦指日可待矣。”
想及此处,他不由感喟一声,自知另有无数答案需求一一发表,但眼下孟东庭伤重又无医药,二人都还身处险地,性命攸关之际,只要设法先保住性命,才好再做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