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久在公门,晓得这南京也和京师一样设有六部,六部都有尚书一职,只是和京师的六部尚书一比,那却又是天壤之别,多是闲散养老之职,并无甚么实权。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如何样,品级终归在那边,欧阳北也不敢小觑,考虑再三后,决定在偏门叩门,尽量减小影响,减少不需求的费事。
欧阳北又是一阵千恩万谢,再无牵挂,单身一人告别武尚书,出得府门,眺望北方,前程未卜,但情意已决:“京师,我来了!”
武凤昭道:“你尽管放心,闫大侠的事就是我的事。”
公然武凤昭听到“南赡第一剑”几个字的时候,顿时满身一颤。他再次拿出那张手笺,低声念叨:“鄱阳一战震古今,不负豫章金兰情。老伴计们啊!可有二十多年未曾相见了……”
欧阳北听他这般说,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有南京兵部尚书这么硬的来头护着本身,那是万事不愁了。忧的是本身在明白日就这么大摇大摆进了尚书府,动静必然会传到东海派门人那边,只怕本身在这里待悠长待下去的话必会给武尚书带来无尽的费事。他赶紧离座再次拜倒道:“多谢大人相救。”
武凤昭让欧阳北坐下说话,一旁仆人奉上茶水、点心。欧阳北饿了都快一天一夜,当下也顾不得礼节,拿着点心就大嚼起来,看得一旁的仆人大张着嘴吃惊非小。
武凤昭道:“何事,尽管讲来。”
武凤昭也不见怪,见他不再吃了,这才屏退摆布仆人下人,道:“欧阳北捕头,你这张字条是如何得来的?”
他这么一说,欧阳北更不美意义再吃下去了,当下囫囵咽下去一块点心,草草抹了抹嘴道:“大人,小人失礼了!”
那军士伸了个懒腰,伸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一阵。想来是看欧阳北穿的寒酸,估计也挤不出甚么油水,随便搜索了一番,这才满脸不耐隧道:“好啦!快快畴昔,换下一个上来!”
欧阳北脚下加疾,不敢走通衢,一起只在巷子疾走逃脱,足足奔了一个多时候,背面人声垂垂不闻,想来已远远抛开追兵。欧阳北心头一松,这才放缓了脚步,披着茫茫夜色,径往南都城奔去。
武凤昭正筹算问孟东庭的事,一脸体贴的道:“不打紧,我顿时找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
孟东庭经此一番折腾,呼吸间更加沉重,一探额头,更烫了。欧阳北本来还筹算比及早晨人少的时候,避人耳目去找尚书府,现在看来不能再等,只要冒险在白日耳多目杂的环境下前去一试。
贰心下一喜,立时想出体例,他悄悄尾随在骡车队以后,趁着车队人不留意之时,一把将孟东庭藏入粮草堆中,本身则低头驼背,假装车队主子模样,紧紧地跟着骡车前行。
欧阳北道:“是的,大人,我一来确切有事,二来在此也诸多不便,我那小兄弟就奉求给大人了。”
欧阳北赶紧把孟东庭放在一旁椅子之上,走上前去跪倒施礼道:“鄙人扬州府捕头欧阳北,拜见尚书大人。”
守城军士盘问过入城的数人后,便查到这骡车队了,只见一名结实军士问道:“你们这车上都装着甚么东西?可有甚么犯警物品?”那骡车队领头的赶紧满脸赔笑道:“军爷容秉,小人这些车上只是些粮食柴草,拿到城里卖了好换些散碎银两,岂敢私藏甚么犯警之物?”那军士斜眼看了那车队领头的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边说边拿起棍棒,往粮草堆里就戳。欧阳北心中又惧又怕,手心一阵出汗,心道:“孟东庭就藏在此中,不知会不会被那军士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