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笑着议论起招亲之事,又转过一个连廊,消逝在了那一丛石竹花中。
“哥,你这是在说甚么。”公孙涵不平气道,“是,你狷介,你洁身自好,那为何父亲三番两次……”
世人皆哈哈大笑,唐员外也开朗地笑道:“侯爷真是折煞鄙人了。”
“唐某年过半百,只要小女一个后代,并无其他孩儿了。”
“哦?”公孙容放动手来,“这么说,明日是府上的大喜之日了?”
唐员外回过甚来,对着公孙容笑笑,说:“公子有所不知,唐某一个粗人只晓得经商之道,向来不懂这些风雅之士的。这园中的花草,皆是小女命人种下的。
“那她可有兄长吗?”公孙容问道。
侯爷指着身后两位面貌漂亮的男人说:“这是本候的两个犬子,容儿,涵儿,过来施礼。”
前面两人随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公孙候面庞有些不悦,不知儿子究竟要做甚么,便闷着声音怒道:“容儿!”
前面的两个年青男人服从父亲的话,皆走上前来,哈腰作揖,齐声道:“唐伯父。”
“但是甚么?”公孙容转头瞪着他。公孙涵此次不作声了,点点头撇着嘴说:“好好好,我说不过你。”
公孙容大喜,再次施礼:“多谢伯父。”
公孙涵发觉到父亲早已心生愠怒,便仓猝冲哥哥咳了两声,劝说道:“哥,我们刚来唐府,有甚么事过后再说吧。再说了,你如何先前不向我们提及呢,也好让父亲有个筹办。”
中午已过,天上艳阳高照。浩浩大荡的人马车辆从临清街的最东头缓缓驶来,街道两旁人声鼎沸,行动维艰。百姓聚拥在一起,都想来目睹一下贵爵将相的风采。随大王出来的,除了王后王妃和几个深得大王爱好的公主们,其他满是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儿们。
侯爷听到前面有声响,转过甚来,面色不悦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在说些甚么?”
唐员外赶快行礼,赞美道:“两位公子神采飞扬,容姿不凡,确有侯府贵气风采啊!”
而公孙涵倒是涓滴不放在心上,他安循分分地在前面走着,眼睛并不四周乱瞟,只是一味盯着前面的地上,面色安然。
“我看这大大小小院落当中,各色花朵争奇斗艳,芳香满园,为府上增加了很多娴雅新奇之意。早知唐员外如此垂爱花草,我便命人把我府上从西域出去的奇花异草也搬来两盆,赠与员外了。”侯爷走至长廊拐角处,也发明这园中的秋色如许了,便笑意盈盈地对唐员外道。
公孙容还是微微鞠躬低着头,向唐员内行着礼,对方才弟弟的话恍若未闻。隔了半晌,才缓缓道:“唐伯父,我听闻明日临清城有个比武大会,还请伯父不要嘲笑,我一贯对这些江湖侠士、勇猛之人有所倾羡和敬慕。以是……不知伯父可否容容儿在府上住上一日,待明日大会以后,容儿便会立即分开。”
“哈哈,侯爷此番话,实在使唐某受宠若惊了。不过,这只是些花花草草罢了,怎可与侯爷的西域之花比拟呢。”
“看来唐伯父真的是爱花之人了?”公孙容提起兴趣来。
唐府院落整齐干净,花草繁多,后花圃另有一片苍翠碧绿的竹林,曲径通幽处,红鱼游池底。长廊两旁种着牡丹月季,木槿蓼花,发散着浓烈的芳香,一派赏心好看标气象,令公孙容心生愉悦,一时也健忘了刚才的不快,流连忘返地赏识着园中风景。
公孙容回过甚来,眼睛看似成心偶然抚玩着园中风景,却还是压着声音对弟弟说:“我早就奉告过你,平时少跟那些人混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短时候内看不出甚么,可光阴一长,你身上的气味便也和他们一样了。比及有朝一日,你和他们别无二致时,我便再也不认你这个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