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女人。”那妇人跪下身来,揽她入怀,双手摩挲着她的后背,欣喜道,“别怕,别怕啊,无事了……”
“林大侠?”妇人眸光略转,“但是林氏剑派掌门人,林肃的宅邸?”
唐谷溪听罢,只觉心悦诚服,又暗自惊奇梁十三娘辞吐不凡,竟不似浅显烟花巷的俗人,一时更加感激。
妇人如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沉默半晌,淡淡笑了下,将她从地上扶起。
十三娘闻言,目光在她脸颊上停了半晌,仿佛赞叹她在现在,尚能留有一丝警戒之心,竟是个聪明之人,不由悄悄欣悦起来。
“我……我并非本地人,现在暂居于林大侠家中,彻夜过来,是为探听……探听一事。”
唐谷溪干咽一下,泪水不止,点点头。
“甚么,你妹子?”赵舵主愣住了,看看唐谷溪又看看她,“你何来的妹子?哼,少诳我,她如果你妹子怎不去找你,而来找我?”
只见林落正坐在远处椅上,浑身穿戴整齐,一手伏桌,微微侧头,在黑暗中谛视着她。(未完待续。)
妇人淡淡笑道:“女人称我十三娘便可,我姓梁,因掌管着这儿的十二位女人,光阴一长,他们便叫我十三娘了。”
“女人,无缘无端为何来此处呢?又是在这深夜,凭你这身材面貌,又涓滴不输我们这儿的女人,自热会被人曲解了,岂不是本身找罪受?”
妇人笑了笑,唇红齿白,脂粉稠密,身上香气扑鼻,绮罗斑斓,轻纱绕肩。她伸手,将唐谷溪额前的发丝划到耳后,柔声道:“女人是谁家的女儿?彻夜因何而来?”
她搀扶她坐在榻上,扭头朝门外唤道:“司琴,司墨,去拿热水和嫁妆来,为女人洗漱打扮。”
“快起来罢,地上生凉,别冻坏了身子。”
“去哪儿了?”
又转向唐谷溪,眉头深锁,说道:“丫头,望你能别记恨我,来日,赵某必然负荆请罪,登门道歉。另有,你那所托之事,赵某必然竭尽尽力,上元节之夜照实奉告于你,说到做到!”
唐谷溪见他如见蛇虫,身子一凛,向后缩去,紧抱十三娘的双腿,转过甚去,抽泣道:“你走,你走!”
这一番肺腑之言入耳,如此体贴详确,如此体贴备至,令唐谷溪大为打动,眼泪更加滚滚不断,亦不知为何而哭。
“我来探听乔疆与凉禹的战事一事,因有家人随凉军出征,心中顾虑,便欲来刺探。”
唐谷溪飞过墙头,径直去往漱石园,来到院内后,她推开屋门,又悄悄阖上。靠在门上,眼目微合,轻吐了一口气,才朝榻上走来。
“哦……本来如此。”妇人点点头,“女人情意是好,可未免过分莽撞了,就算来此,也该在白日过来啊。如此深夜,出了事可如何跟家里交代?”
赵舵主脸上更挂不住,讪讪地咳了两声,整整衣衫,走下床来,欲将唐谷溪扶起。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止住哭声,抬开端来,两眼已肿成桃核,泪眼昏黄,对那妇人伸谢。
“我姓唐……”
“哎哟赵头儿,我本身叔伯家的妹子怎会不认得?虽分开多年,那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啊!只是厥后,我入这青楼,便没美意义再归去,归去也是丢颜面……”她感喟一声,目光移至唐谷溪脸上,抬起一只手来为她擦泪,“但是赵头儿,今儿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看,我妹子这是受了多大的委曲……”
见赵舵主分开此地,唐谷溪才略微放松下来,听闻十三娘此言,不由悲从中来,抱着她恸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