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下来,席间的氛围便又活泛了起来,世人笑了半晌以后,司马将军也为方才提起的沉重话题而心生自责,是以便接着齐煜的话道:“是啊,我们竟一概不知他是何时从东境返来的,想来连宫门都未入,便直接到了西境。你说说,也不给我们先打个照面,就跟着方大人,风风景光地从鄱安过来了!”
齐煜将手中的酒杯按在了桌上,欣喜道:“是苏宸!”
“哈哈哈,将军说的是。”方槐笑着点了点头。
齐煜回过甚来,怔了一下,拱手道:“父亲无需担忧,是孩儿……孩儿走神了。”
苏宸度量着唐谷溪,方才将她放到榻上,正喘着气,转过身来便看到齐煜在他面前一副恭敬庄严的模样。他轻叹了口气,挺直了身子,煞有介事道:“嗯,少将军平身吧。”
“是啊,部属也听出来了。”叶英也在劈面笑道。
“甚么,”齐煜一愣,“苏宸来了?”
“哈哈哈,”齐昭抬头大笑,欣喜他道,“方大人莫要自责,王子殿下生来烂漫,与煜儿更是从小玩伴,密切无间。现在来到了我武贲军当中,天然不受拘束束缚了,现在啊,不定在哪个山头玩儿了呢。”
齐昭抬起眼皮,睨向门外一眼,成心偶然道:“林女人等人呢?”
站在他面前的,便是鄱安城的知府方槐,现在正带了数车弓弩戬盾、数石粮草军器运往到了武贲军驻扎处,齐昭派叶英去清算运来的物质了,他们几人便在这里会客方大人。
叶英跟从齐煜出来,扣问了一个兵士,便冲着一个营帐走了畴昔。
“方大人此次前来军中看望,我等皆感念至深啊,并且你还带来了如此之多的军需物质,实在让我们,感激涕零啊。”齐昭笑道。
“他们……在山间游逛。”
“哈哈,方大人请坐!”齐昭畅怀笑道,手指向席间。
“齐将军客气了,方某实不敢受此恩德。”方槐竭诚诚心道,“此次若不是你们带兵赶来,早早驻扎于此,我恐怕……早就死守不了几日鄱安城了啊!鄱安为边塞首要城池,此次乔国屡来刺探、用心叵测,如果真落入了敌国之手,那我凉禹颜面何存,我方某……颜面何存啊?”
“煜儿。”齐昭重视到他的神采后,沉沉地叫了一声,“你是有何要紧事吗?为何如此心神不定?”
“……是。”齐煜愣了愣,低声道,又转向方槐,“方大人,那殿下现在在那边呢?”
坐在一旁的方槐望着齐煜,俄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道:“想必各位有所不知,在贵军到来之前,七王子就已经达到鄱安了。这连续数日以来,都是七王子殿下伴随方某等人驻守在城门以外,此次前来军中看望,七王子便也跟着一块过来了,说是要随武贲军共讨乔兵,跟从齐将军磨难与共。”
世人皆入了席,齐昭坐于长官之上,司马将军和齐煜坐于右边席间,方槐坐于左边席间。不一会儿,叶英收整好物质以后,也走了出去,坐在了左边位置。
“这……”方槐伸长脖颈向帐外望了望,面有难色,“煜公子莫要见怪,方某一起过来,只顾着给各位将军运送物质了,没、没重视到王子殿下到了那边……明显来时还见来着,这也奇特,为何一眨眼就――”
“可……”齐煜四周扭头寻觅,“可别人呢?”
话说至此,世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凝重,齐昭将军脸上更是黑云沉沉,堕入忧思。
叶英立在门前,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忍着笑看向齐煜,对苏宸施礼道:“拜见宸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