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荀子 > 第29章 大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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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讽诵,壮非论议,虽可,未成也。

不敷于行者,说过;不敷于信者,诚言。故春秋善胥命,而诗非屡盟,其心一也。善为诗者不说,善为易者不占,善为礼者不相,其心同也。

君子也者而好之,其人也;其人而不教,不祥。非君子而好之,非其人也;非其人而教之,赍盗粮,借贼兵也。

曾子食鱼,不足,曰:“泔之。”门人曰:“泔之伤人,不若奥之。”曾子泣涕曰:“有异心乎哉!”伤其闻之晚也。

善学者尽其理,善行者究其难。

文王诛四,武王诛二,周公卒业,至成康则案无诛已。

主道知人,臣道知事。故舜之治天下,不以事诏而万物成。农精于田,而不成觉得田师,工贾亦然。

齐人欲伐鲁,忌卞庄子,不敢过卞。晋人欲伐卫,畏子路,不敢过蒲。

以贤易不肖,不待卜而后知吉。以治伐乱,不待战而后知克。

虞舜、孝己孝而亲不爱,比干、子胥忠而君不消,仲尼、颜渊知而穷于世。劫迫于暴国而无所辟之,则崇其善,扬其美,言其所长,而不称其所短也。

语曰:“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知者。”此家言邪说之以是恶儒者也。是非疑,则度之以远事,验之以近物,参之以平心,流言止焉,恶言死焉。

凡物有乘而来,乘其出者,是其反也。

饮而不食者,蝉也;不饮不食者,浮蝣也。

言而不称师谓之畔,教而不称师谓之倍。倍畔之人,明君不内,朝士大夫遇诸涂不与言。

不知而问尧舜,无有而求天府。——曰:先王之道,则尧舜已;六贰之博,则天府已。

流言灭之,货品远之。祸之所由生也,生自纤纤也。是故君子蚤绝之。

蓝苴路作,似知而非。脆弱易夺,似仁而非。悍戆好斗,似勇而非。

上好义,则民闇饰矣!上好富,则民死利矣!二者治乱之衢也。民语曰:“欲富乎?忍耻矣!倾绝矣!绝故旧矣!与义分背矣!”上好富,则群众之行如此,安得稳定!

不自嗛其行者,言滥过。古之贤人,贱为布衣,贫为匹夫,食则饘粥不敷,衣则竖褐不完;但是非礼不进,非义不受,安取此?

人之于文学也,犹玉之于揣摩也。诗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谓学问也。和之璧,井里之厥也,美女琢之,为天子宝。子赣季路故鄙人也,被文学,服礼义,为天下列士。

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贵师而重傅,则法度存。国将衰,必贱师而轻傅;贱师而轻傅,则人有快;人有快则法度坏。

言之信者,在乎区盖之间。疑则不言,未问则不言。

曾子行,晏子从于郊,曰:“婴闻之:君子赠人以言,庶人赠人以财。婴贫无财,告假于君子,赠吾子以言:乘舆之轮,太山之木也,示诸檃栝,三月蒲月,为帱采,敝而不反其常。君子之檃栝,不成不谨也。慎之!兰茞槁本,渐于蜜醴,一佩易之。正君渐于香酒,可谗而得也。君子之所渐,不成不慎也。”

多知而无亲,博学而无方,好多而无定者,君子不与。

无用吾之所短,遇人之所长。故塞而避所短,移而从所仕。疏知而犯警,辨察而操僻,勇果而无礼,君子之所仇恨也。

君子进则益上之誉,而损下之忧。不能而居之,诬也;无益而厚受之,窃也。学者非必为仕,而仕者必如学。

学问不厌,好士不倦,是天府也。

子夏家贫,衣若县鹑。人曰:“子何不仕?”曰:“诸侯之骄我者,吾不为臣;大夫之骄我者,吾不复见。柳下惠与后门者同衣,而不见疑,非一日之闻也。争利如蚤甲,而丧其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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