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现在哭,不如当初就劝公子收心,莫总往那章台柳巷寻花问柳去,现在可好,公子被那该死的娼/妓感染了这病,呜呜呜……”
管家却一脸凝重。
丁老爷深觉得然:“夫人说得对!”
“甚么没有?”丁老爷不耐。
“还是老模样……”丫头们唯唯诺诺答。
丁夫人对劲,冷嗤道:“要我说,老爷你就不该结这门婚事,那焦家就是掉钱眼里的人家,传闻焦家伉俪私吞了尹家那孩子统统的财帛,却还虐待她,这类人就是遭雷劈的命,现在不过是老天开眼死不足辜!有甚么样的父母就能养出甚么样的孩子,父母没了,那焦家姐弟竟然还能仗着婚书讹钱,的确贪婪不敷,老爷,我们决不能滋长他们的贪婪……”
管家向着丁夫人低头道:“还是夫人贤明。”
“莫靠近!”丁老爷一声喝令,丁夫人猛地收住脚步,就像被人用钉子钉住了脚板,再不敢向前。
丫头们相互责怪,你一言我一语,不成开交,犹若蝇蚊嗡嗡,在丁老爷丁夫人走出去的那一刻全都闭了嘴,温馨如鸡,仿佛刚才谁也未曾开口说过话般。
有人悲观沮丧回应:“反正公子走了,我们在这丁府里就没有希冀了,还不准我们哭一哭吗?”
丁老爷负气道:“让他们告去吧,这五千两银子毫不成能给!”
“明日就给焦家送五百两银子畴昔。”丁老爷点头。
“我们丁家富可流油,那焦产业然要赖着我们,都怪老爷你……”丁夫人忿忿不平。
丁老爷叹口气问管家:“和焦家的婚书拿返来了吗?”
“我当初就说尸谏来着,你们一个个奉迎公子,都不肯做好人!”
丁老爷丁夫人的神采比夜色还要黑沉,跟在他们身边的管家低头弯背,分外谨慎,恐怕一不谨慎就触了霉头。
丁老爷烦躁地问丫头们:“公子本日如何了?”
星辉小筑里传出嘤嘤的哭声,时不时伴着低语。
管产业即道:“不过,老爷,那焦家说了,五千两银子不是白给的,不但能够偿还婚书,还能治好公子的病……”
纱帐从床架四角垂下来,将床上的人衬得影影绰绰,那就是得了花柳病的丁家公子,现在正收回有气有力的嗟叹声。
“老爷,”管家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焦家要的钱未几,五百两罢了,公子的身子拖下去只怕等不到拜堂,那玉杏娘子也不肯等啊。”
“他们想用婚书讹钱?”丁夫人夺目地转了转眸子子。
儿子已然如此,死掉不过是数日子的事,为今之计是持续丁家的香火血脉,那怡红院的玉杏现在已经身怀六甲,据调查,腹中的胎儿的确是丁家的种,玉杏破瓜之夜就是被儿子买下的,只可惜这玉杏是个夺目的主儿,非要丁家三媒六证八抬大轿娶她进门,方肯留下肚子里的孩子,不然就要喝药打胎!
丁老爷恼火道:“焦家的父母不是已经被雷劈死了吗?莫非你们还对于不了两个孩子?喊打喊杀的,他们还会不肯退婚?莫非不要命了?”
“周遭百里统统的大夫都请来过,最驰名的梁大夫都说公子治不好了,看来真的是回天乏术……”
只是,儿子已经和焦家订婚了呀!
丁老爷和丁夫人异口同声惊奇道:“你说甚么!”
当初要不是老爷一听本身儿子得了花柳病就饥不择食,仓促定下了这门婚事,何至于现在被狗皮膏药粘上?
“别哭,叫老爷夫人闻声了,非扒我们皮不成。”有人提示。
等着管家返来,婚书一到手就要撕个粉碎的丁老爷听了管家的回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说甚么?焦家加价了,不要五百两,要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