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戈行心道“不好,追来了”,当下便死命拽着驴儿,发足疾走。
大燕武林其绝有五,青阳派的剑法固然屈居第三,在这前武林盟主隐退江湖,群雄冬眠的乱世里,倒也是能亲眼得见的不二绝技,也难怪魏九渊如此上心。他这个当朝武状元,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饱览武学盛典,有朝一日,与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武林盟主一绝高低,看看到底是江湖人士选出来的狗屁盟主短长,还是他这个武状元更胜一筹。
“楼主,要不要现在就抓了那小子,从他口中逼出青阳剑法?”
想到此,魏九渊翻开杯盖,小指翻着兰花,品了一口朱阳城特有的秋茶,很享用的“嗯”了一声,缓缓命道:“发动静出去,让老九带着他的人也来朱阳城吧。”
一声婉转的箫声从远处传来,燕戈行晓得,那是师兄在奉告他位置了,摆脱那几名小头子对师兄来讲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找到了,他在这里,你们跟上!”
看样,段盟主料定他们是逃窜,万不敢走通衢,以是才没派人来这里搜索。
头顶的月光自淡薄的云层里泄下来,将身边的青石冷巷染成了青灰色,哒哒的驴蹄声跟秋虫的鸣叫交叉在一起,丝丝入耳。
燕戈行心道一声,却也不敢怠慢,只顾拉着驴,快速向着劈面走去。
若不想真逼他段玉桥与司徒家联手,早在比武大会上,那司徒猛就已没命了。
要说那楼月生还真是说话算话,说留司徒猛的命到子时,他当真没活过今晚。
朱阳城内卧虎藏龙,权势错综庞大,现在骑驴小子又成了段玉桥的乘龙快婿。通过白日的比武来看,这小子的工夫绝对不容小觑,又何况现在他们是师兄弟联手。倘若真的动起手来,必不是三招两式就能处理的。万一引发澜沧盟那群正在寻人的部下的重视,在他段玉桥的地盘上,仅仅出动了避风、天录二路人马的十三楼,还真没有便宜好讨。
“你!”
燕戈行信手摸了一把,待发觉不对,昂首看时,才差点没被头顶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得了宝的燕戈行,一边牵着驴,一边将本身那只破剑丢进街旁的草丛当中,把雪澈剑悬在了腰间。
他头顶上的飞檐上,竟然吊着一小我。
没过量久,一脸嘲笑的燕戈行公然重新呈现在了他面前,而彼时,这小师弟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把雪澈剑。
还未与师兄会面,反倒在长街南首一家青楼门口见了鬼。
骑马的头子眼尖,发明了常牧风,无法巷子太窄,只得把马扔在一旁,几小我一齐闪身跟了上去。
“还是师兄聪明!”
在段家吃酒时,曾听到旁人群情,他司徒家掌管着朱阳城大大小小几百家米铺粮店,也算是家大业大。就算是与十三楼结下了恩仇,上面有滇王庇护,如若早早就躲进家里,定能保全性命。传闻,那滇王明面上固然不好跟太子的人撕破脸,却暗中跟十三楼作对。在得知十三楼要对司徒家倒霉后,竟然亲身以“看望老友”的名义住进了司徒家。这类环境下,任他十三楼再放肆,也是不敢强攻司徒府的。可惜,段玉桥倒是个八面小巧,摆布逢源的老江湖。固然公开里与滇王千丝万缕,却不想卷进这场风波。现在,倒真是拜楼月生和燕戈行所赐,才气独善其身。
却不知,身后春华苑的三楼,十三楼楼主魏九渊和两名部下,已将楼下产生的这统统尽收眼底。
“驾,驾。”
幸亏固然同为滇王办事,段玉桥与司徒家却一贯不睦,前些日子,滇王曾苦心调停,竟妄图让他们结为后代亲家,目睹就要功成,十三楼才不得不提早对权势相对薄弱的司徒家脱手。他们敢在朱阳城外的枫火堆栈大肆烧掠,却不敢在朱阳城内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