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戈行冷冷一笑,摆足了盟主的架子,也不说话,跨着方步缓缓行下船去,待走到昂首抱拳恭迎的阮仲年身边时,才侧头抬高声音问道:“传闻阮掌门公开里已跟红莲教结下了联盟,也不知我们前来是锦上添花呢,还是多此一举?你却如何不问问我身后的那些固执,他们到底愿不肯意与红莲教的人同列一席?”
船舱内,已被秦镇南妆点的像是一座宫殿,除了各色美食美酒,竟然另有一群莺莺燕燕的侍女。
言罢,传令兵已快步跑向船尾,大喊着:“常大人有令,开船!”
此时,本来站在她身后的于满江早已按捺不住,翻身从近处的一处悬梯上趴下墙去,一边从城门口冲向内里,一边朝着海边大呼着:“燕兄弟,燕兄弟,我在这呢,我是昆吾江你于大哥啊。”
贰心中默念,抬头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了左眼,只闻声风从耳边呼啦啦吹过。他摊开手掌,伸脱手去感受风从指间滑过,一如去而无返的工夫。
“这是甚么怪物?”
秦镇南大呼之时,行近了的一艘划子上已经丢出一向火罐,啪啦一声拍碎在了旗舰的船头上,呼啦啦烧起了一片。
“……”
常牧风自言自语,既然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现在,就看看到底那朵能结出果儿来罢!
于满江一起飞奔而至,快跑到燕戈行面前时,却又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了地上,五体投地大喊了一句:“拜见大燕武林盟燕盟主。”
“红莲教夙来与十三楼为敌,早在大漠之时,劫夺的也都是胡人商队,论起来应算是同道。”
秦镇南整整比他大了快三十岁,却一脸的恭维奉迎,职位比常牧风还要高半级的他,竟似一个毕恭毕敬的奴婢,经心全意地奉养在常牧风摆布。贰内心何尝不清楚,假以光阴,慕容拓登上大宝,常牧风便是天子身边最大的红人。到当时,他的宦海前程,还希冀着这位目空统统的少年后生呢。
阿谁“没”字还没喊出口,便被一尘方丈瞋目瞪了归去,只得吐了吐舌头,躲开到一边,让燕戈行先行。
一旦前面的大船也引燃了,全部舰队将堕入一片火海当中,退无可退。
岸滩之上,白浪拍岸,棕榈飘香,美不堪收。
阮仲年天然不知燕戈行内心是乐见他与红莲教联袂的,因为如许一来倒免除了燕戈行很多费事。听燕戈行如许说,阮仲年顿时变了神采,赶紧抱拳再拜,大声对燕戈行身后的人群说道:“燕盟主息怒,我南海一门也是被十三楼逼得急了,才不得不拉拢红莲教强大本身,俗话说仇敌的仇敌便是朋友,眼下还望诸位侠士不计前嫌,其他的事情,等先退了十三楼再计算不迟!”
本来嗜酒如命的燕戈行耳中却仿佛没听到阿谁“酒”字,只歪头看着城楼上的阿谁女子,待行到城门下,二人一上一下对视时,才忍不住相视而笑了。
此种景象,为确保敌方划子不会靠近前来,常牧风跟秦镇南使了一个眼色:“投石。”
常牧风内心比谁都清楚,他不想要师弟的命,二十多年来,他们二人虽无血缘,却早已胜似血亲兄弟。只可惜,运气老是这般玩弄与他,现现在,本身是十三楼楼主,燕戈行又成了武林盟主,势如水火,也容不得他再有怜悯之心了。
常牧风目光紧盯着行在最前面的几艘划子,沉声问秦镇南道。
一令既出,六艘投石船上练习有素的水兵已经绞动抛石机,嗖嗖嗖几声,燃着火的巨石已经超出旗舰的头顶,向着劈面正欲迂回接敌的划子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