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细论起来,像于满江这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人才算是真豪杰吧?
本来嗜酒如命的燕戈行耳中却仿佛没听到阿谁“酒”字,只歪头看着城楼上的阿谁女子,待行到城门下,二人一上一下对视时,才忍不住相视而笑了。
“打水灭火,全速后退!!!”
于满江一起飞奔而至,快跑到燕戈行面前时,却又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了地上,五体投地大喊了一句:“拜见大燕武林盟燕盟主。”
此时,本来站在她身后的于满江早已按捺不住,翻身从近处的一处悬梯上趴下墙去,一边从城门口冲向内里,一边朝着海边大呼着:“燕兄弟,燕兄弟,我在这呢,我是昆吾江你于大哥啊。”
言罢,传令兵已快步跑向船尾,大喊着:“常大人有令,开船!”
汪洋之上,有岛名灵犀,盛产独角白犀。
苦于暗礁停滞,大船没法快行。
“邪教二字,只是十三楼的说辞罢了,我等如果这般小肚鸡肠,岂不寒了朋友的心?”
“是不是灵犀岛的人?”
此时,几艘划子已经行近,旗舰上的诸位也终究看清了划子上那些人的脸孔,只见他们个个赤足纹面,口中叽哩哇啦地乱叫着大燕人听不懂的说话。那些人的船小,虽没有抛石机,头几条船上却载满了一个小我头形的陶罐,罐子里装满了火油。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昆吾江小霸王倒是把这句话解释得淋漓尽致。
贰心中默念,抬头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了左眼,只闻声风从耳边呼啦啦吹过。他摊开手掌,伸脱手去感受风从指间滑过,一如去而无返的工夫。
“呵呵,忘忧散,烟云散,归正终归是有个散字……”
……
幸亏燕戈行并未见怪于满江,当时的环境,不但独逃脱留下来只能一并送命,逃出去了,来年说不定还能到本身坟头上帮手锄草。
燕戈行行事本不如此,现在这般装腔作势便是要看看那墙头草般的阮仲年到底打得甚么主张,他莫非不知中原武林一贯是把红莲教看作邪教的。
按本来定好的路程,船队顺风而行,申时不到便可出琼州海峡,出了琼州海峡,船队谨慎颠末航道狭小、四周充满暗礁的霞岚湾转向西行,入夜之时,便能赶到灵犀岛海疆了。
秦镇南的脸上堆着笑,常牧风却不看他,只是感觉一片汪洋也没甚么都雅的,便站起家想着船舱内走去。
燕戈行冷冷一笑,摆足了盟主的架子,也不说话,跨着方步缓缓行下船去,待走到昂首抱拳恭迎的阮仲年身边时,才侧头抬高声音问道:“传闻阮掌门公开里已跟红莲教结下了联盟,也不知我们前来是锦上添花呢,还是多此一举?你却如何不问问我身后的那些固执,他们到底愿不肯意与红莲教的人同列一席?”
常牧风眼疾手快,已从一名流兵手中夺过弓箭,嗖嗖嗖嗖连发四箭,射中了站在几艘划子船首的百越兵士。但是,兵士手中的火罐跌落在划子上,激发大火后,划子却未有停下的意义,竟然还是仰仗惯性直朝着各自近处的楼船冲去。
阿谁“没”字还没喊出口,便被一尘方丈瞋目瞪了归去,只得吐了吐舌头,躲开到一边,让燕戈行先行。
秦镇南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摇了点头:“逆着光,看不清他们的旗号,不过,应是灵犀岛的船没错了,除了不知死活的他们,有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若能与阮掌门合力灭了十三楼,管它甚么红莲白莲,都是我们大燕武林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