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船之上,主帆已经升起,只等最前面的旗舰上传令兵手中的彩旗一挥,几十艘楼船构成的浩大舰队便会破浪而出,直绝琼峡。此时,却听旗舰上传来一阵箫声。那箫声幽怨沉酽,如泣如诉,正置出征前夕,众将士听来不免伤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昆吾江小霸王倒是把这句话解释得淋漓尽致。
“这是甚么怪物?”
吸入忘忧散后,他抖剑将身后长长的披风一扬,斜向后看着背后的传令兵,冷冷命道:“开船!”
常牧风地点的旗舰行在最前,厥后六艘船面上驾着抛石机的楼船并行一列,再今后才是运载弩手和水兵的兵船。据闻灵犀岛上南海派为绝海寇袭扰,历任掌门加固整修城防,到了阮仲年这一代,城墙已是又高又厚。想要杀进城去,必先用抛石机破了铁壁。
“不好,是百越人!”
燕戈行微微一笑,并不睬他,在阮仲年的带领下从他身边颠末时,趁世人不备,抬起腿来在他屁股上猛踢了一脚。
秦镇南大呼之时,行近了的一艘划子上已经丢出一向火罐,啪啦一声拍碎在了旗舰的船头上,呼啦啦烧起了一片。
岸滩之上,白浪拍岸,棕榈飘香,美不堪收。
“当初红莲教火烧司徒家的粮店,也是被那常魔头所构陷,是真真不存在的事情。”
“若能与阮掌门合力灭了十三楼,管它甚么红莲白莲,都是我们大燕武林的朋友。”
“红莲教夙来与十三楼为敌,早在大漠之时,劫夺的也都是胡人商队,论起来应算是同道。”
本来嗜酒如命的燕戈行耳中却仿佛没听到阿谁“酒”字,只歪头看着城楼上的阿谁女子,待行到城门下,二人一上一下对视时,才忍不住相视而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浅眠了半晌的常牧风俄然听到舱外有人来报:“禀常大人,火线发明仇敌船队。”
常牧风自言自语,既然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现在,就看看到底那朵能结出果儿来罢!
贰心中默念,抬头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了左眼,只闻声风从耳边呼啦啦吹过。他摊开手掌,伸脱手去感受风从指间滑过,一如去而无返的工夫。
沈雪吟伸手摸了摸头顶的那根木簪,嘴角不自发飞起了一抹浅笑。
常牧风敏捷出了船舱,却见船队正行在暗礁重生的霞岚湾内,霞岚湾只要一条狭小的深水航道能够通过水虎帐的大船,船队速率较着比本来慢了很多。仇敌选在此处打击,想必是对这片海疆非常体味的。
世人有的抬水去船头灭火,有的跑去船后要旗兵传令,有的胡乱朝着传下一艘艘靠近的划子放箭,正乱成了一锅粥时,却见又有十几艘载着火油的划子从两侧的暗礁裂缝当中,迂回着行近了前面的舰队当中。
亲来驱逐武林盟主的南海派掌门阮仲年并未骑马,而是骑着一头比马大了很多的独角无毛怪。
屁股被踢了一脚的于满江这才感觉痛快了,骨碌一下爬起家来,碎步行在燕戈行一侧,神经兮兮地说道:“此次我让人带了昆吾江最好的酒来,你我兄弟今晚便要酣醉一场!”
“……”
世人早知南海派与红莲教干系,却念着红莲教虽为邪教,也未曾做过有损各门各派的事情,这才一并前来。现在见阮掌门说了软话,一心想着肃除十三楼报仇的各派代表,也便没有了纠葛甚么正邪之分的需求,便也都不再计算,几位头子接连道:
……
燕戈行行事本不如此,现在这般装腔作势便是要看看那墙头草般的阮仲年到底打得甚么主张,他莫非不知中原武林一贯是把红莲教看作邪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