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牧风提着天瀑剑,撞开几名水兵后蹭蹭蹭跑到了船首,站在秦镇南身边,逆下落日向劈面看去。只见海面上不知何时呈现了成百上千条划子,那些划子的体型是水虎帐楼船的非常之一还不到,每艘划子上只载者五六小我,在暗礁林立的海湾当中倒是穿行自如。
燕戈行行事本不如此,现在这般装腔作势便是要看看那墙头草般的阮仲年到底打得甚么主张,他莫非不知中原武林一贯是把红莲教看作邪教的。
屁股被踢了一脚的于满江这才感觉痛快了,骨碌一下爬起家来,碎步行在燕戈行一侧,神经兮兮地说道:“此次我让人带了昆吾江最好的酒来,你我兄弟今晚便要酣醉一场!”
常牧风眼疾手快,已从一名流兵手中夺过弓箭,嗖嗖嗖嗖连发四箭,射中了站在几艘划子船首的百越兵士。但是,兵士手中的火罐跌落在划子上,激发大火后,划子却未有停下的意义,竟然还是仰仗惯性直朝着各自近处的楼船冲去。
“……”
“邪教二字,只是十三楼的说辞罢了,我等如果这般小肚鸡肠,岂不寒了朋友的心?”
秦镇南大声地号令着,但是大船行在窄峡当中,四周都是暗礁,何况前面另有浩浩大荡的船队堵住来路,想要后撤又谈何轻易?
此时,本来站在她身后的于满江早已按捺不住,翻身从近处的一处悬梯上趴下墙去,一边从城门口冲向内里,一边朝着海边大呼着:“燕兄弟,燕兄弟,我在这呢,我是昆吾江你于大哥啊。”
世人有的抬水去船头灭火,有的跑去船后要旗兵传令,有的胡乱朝着传下一艘艘靠近的划子放箭,正乱成了一锅粥时,却见又有十几艘载着火油的划子从两侧的暗礁裂缝当中,迂回着行近了前面的舰队当中。
燕戈行微微一笑,并不睬他,在阮仲年的带领下从他身边颠末时,趁世人不备,抬起腿来在他屁股上猛踢了一脚。
幸亏燕戈行并未见怪于满江,当时的环境,不但独逃脱留下来只能一并送命,逃出去了,来年说不定还能到本身坟头上帮手锄草。
“不好,是百越人!”
常牧风目光紧盯着行在最前面的几艘划子,沉声问秦镇南道。
……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浅眠了半晌的常牧风俄然听到舱外有人来报:“禀常大人,火线发明仇敌船队。”
世人早知南海派与红莲教干系,却念着红莲教虽为邪教,也未曾做过有损各门各派的事情,这才一并前来。现在见阮掌门说了软话,一心想着肃除十三楼报仇的各派代表,也便没有了纠葛甚么正邪之分的需求,便也都不再计算,几位头子接连道:
贰心中默念,抬头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了左眼,只闻声风从耳边呼啦啦吹过。他摊开手掌,伸脱手去感受风从指间滑过,一如去而无返的工夫。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昆吾江小霸王倒是把这句话解释得淋漓尽致。
“红莲教夙来与十三楼为敌,早在大漠之时,劫夺的也都是胡人商队,论起来应算是同道。”
一旦前面的大船也引燃了,全部舰队将堕入一片火海当中,退无可退。
按本来定好的路程,船队顺风而行,申时不到便可出琼州海峡,出了琼州海峡,船队谨慎颠末航道狭小、四周充满暗礁的霞岚湾转向西行,入夜之时,便能赶到灵犀岛海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