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中,无人在时,两位小沙弥与他嬉闹惯了,后厨里的好吃食不知偷偷拿过多少给他,现在见燕戈行竟然装模作样地摆起了盟主的架子,那里肯任他充大。此中阿谁肥头大耳的小沙弥当即便转过甚来想要回呛,“你才没……”
“若能与阮掌门合力灭了十三楼,管它甚么红莲白莲,都是我们大燕武林的朋友。”
吸入忘忧散后,他抖剑将身后长长的披风一扬,斜向后看着背后的传令兵,冷冷命道:“开船!”
灵犀岛对岸的琼州水军大营里,一艘艘楼船束装待发。
“……”
苦于暗礁停滞,大船没法快行。
秦镇南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摇了点头:“逆着光,看不清他们的旗号,不过,应是灵犀岛的船没错了,除了不知死活的他们,有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幸亏燕戈行并未见怪于满江,当时的环境,不但独逃脱留下来只能一并送命,逃出去了,来年说不定还能到本身坟头上帮手锄草。
常牧风内心比谁都清楚,他不想要师弟的命,二十多年来,他们二人虽无血缘,却早已胜似血亲兄弟。只可惜,运气老是这般玩弄与他,现现在,本身是十三楼楼主,燕戈行又成了武林盟主,势如水火,也容不得他再有怜悯之心了。
常牧风自言自语,既然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现在,就看看到底那朵能结出果儿来罢!
一旦前面的大船也引燃了,全部舰队将堕入一片火海当中,退无可退。
旗兵手中的彩旗挥落之间,港口上早已等在那边的刀斧手,齐齐举起手中的铁斧,只听嘭嘭嘭嘭一阵响,腕子粗细的缆绳已被砍断。海峡上风大,早已杨帆续足了力的一艘艘楼船,像脱缰了的野马普通奔腾而出,刹时已掣离了港口老远。
各船之上,主帆已经升起,只等最前面的旗舰上传令兵手中的彩旗一挥,几十艘楼船构成的浩大舰队便会破浪而出,直绝琼峡。此时,却听旗舰上传来一阵箫声。那箫声幽怨沉酽,如泣如诉,正置出征前夕,众将士听来不免伤怀。
秦镇南大声地号令着,但是大船行在窄峡当中,四周都是暗礁,何况前面另有浩浩大荡的船队堵住来路,想要后撤又谈何轻易?
“海上风凉,常大人还是进仓歇息吧,快到灵犀岛时,我会去叫大人的。”
“当初红莲教火烧司徒家的粮店,也是被那常魔头所构陷,是真真不存在的事情。”
……
常牧风一撩披风,坐身在琼州水军都统秦镇南亲手搬过来的红木太师椅中,极目远眺着安静的海面。
燕戈行身边的两位小沙弥那里见过甚么犀牛,抢先恐后地跑到船头去瞧时,差点没把燕戈行这位盟主挤到水中。
阿谁“没”字还没喊出口,便被一尘方丈瞋目瞪了归去,只得吐了吐舌头,躲开到一边,让燕戈行先行。
船舱内,已被秦镇南妆点的像是一座宫殿,除了各色美食美酒,竟然另有一群莺莺燕燕的侍女。
“呵呵,忘忧散,烟云散,归正终归是有个散字……”
燕戈行一众武林人士,撑船浩浩汤汤行至灵犀岛时,周遭不到三十里的小岛四周,已经停靠了很多船只。
“红莲教夙来与十三楼为敌,早在大漠之时,劫夺的也都是胡人商队,论起来应算是同道。”
“不好,是百越人!”
此时,本来站在她身后的于满江早已按捺不住,翻身从近处的一处悬梯上趴下墙去,一边从城门口冲向内里,一边朝着海边大呼着:“燕兄弟,燕兄弟,我在这呢,我是昆吾江你于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