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南海派的后厨当中暗藏多日,为的就是庇护燕戈行。昨日入夜,却偶然间撞到了一样鬼鬼祟祟的老了解,二人打了十几个回合难分胜负,打累了才相约到船上吃酒。却没曾想,那毛都还未长全的“小盟主”竟然真能压服一众倚老卖老的江湖前辈,一同去找百越联军送命。
“抛石机!”
燕戈行身为武林盟主,却因与常牧风的特别干系,现在不好先发话,只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最酒菜最核心的沈雪吟,与她对视了一眼,互换了一下眼神。眼下,如果连与十三楼有着血海深仇的红莲教都能顾及民族大义的话,其别人自没有甚么话好说了。
赵五岳大吼一声,亦和一尘方丈带着恒山、少林两派人马,簇拥着燕戈行,紧跟在南海派以后向着渡口处去了。
“……”
阿谁“狗”字让燕戈行内心很不舒畅,而眼下,他在乎的却不是这个,只见坐在主席位上的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却又悬在了半空当中,与一样一脸忧怅的一尘方丈对视一眼后,大声打断世人道:“阮掌门可曾想过,百越报酬甚么要跟我师兄开战?”
任重话音未落,却听一尘方丈暴喝一声:“常牧风固然行事暴戾,十三楼亦是杀人如麻,却毕竟是大燕的军队。如果朱阳城被百越贼人占了去,留在城内的百姓岂不如同蝼蚁任人踩踏?”
说话间,花不枯便不再管那副抢了二十多年也未曾从那人脸上摘下的面具,只顾行到船尾,朝着船后空荡荡的海面虚空瓜代打出几掌,仰仗掌风拖曳着独木划子向着霞岚湾的方向行去。
见局势已成,燕戈行才总算放下心来,将至尊令重新塞进怀里,背着古琴,提身飞举,歘歘歘几个工致轻盈的腾踊,飞身到了于满江身边,落身以后,脚步放缓,一步步朝着船首红衣飘飘的沈雪吟走去。
他与她,才终究不必再在乎正邪二字,肩并肩共赴疆场了。
沈雪吟自知燕戈行心中所思所想,却只能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在坐的十几个江湖门派,若论仇恨,没人比红莲教更想要常牧风的命。但是,方才一尘方丈阐发的也的确有事理。一时候,向来行事果断的沈雪吟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潜龙在渊,终有一日要腾云而起的。
听了一尘方丈的话,世人才认识到了甚么似的,纷繁收了手中的酒杯,将目光投向了立品站在那边的阮仲年。此时,却又听坐在一尘方丈中间的赵五岳问那位前来报信的探子道:“百越有多少条船?”
阮仲年久居灵犀岛上,经常与百越人打交道的他亦未见过百越小国有哪一家能构造起如此多的舰船来,现在看来,百越诸国必然是为了某个共同的目标结合了起来。
“那为何不让我见?”
“妙慧道友此言差矣,燕盟主虽与常牧风同出一门,倒是一正一邪万难同日而语的,现在信赖诸位都看得清楚,百越人觊觎澜沧水道意在偷袭朱阳城,是国运之战;我等与那十三楼往高了说最多算是门派恩仇。此时,还拿师兄师弟如许的话来敷衍推委,我看是你清虚派怕了那成千上万的百越蛮人吧?”赵五岳向前一步,横臂挡在了妙慧面前,出言激将道。
渡口以外,红莲教的人早已登上于满江的船,此时,载着沈雪吟的头船已经率先行入海中。那些自夸王谢朴重的中原武林人士,那里肯让红莲教抢了风头,纷繁解缆登船,百篙千桨争相发力,直朝着红莲教的人追去。
花不枯又饮了一大口酒:“却未曾想到,本身过分阴柔,遭了天谴,生下十几个公主,却唯独只要燕戈行这个一个能够担当大统的儿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