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人夙来横行海上,见船便烧,见人便抢,哪管他是十三楼的楼主,还是燕盟主的师兄!”
“来来来,大师痛饮三杯!”
“那便说得通了,百越诸国一贯觊觎澜沧水道,现在朱阳城大伤元气,看来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他可千万不能被那些百越人给杀了,若不然你没法归去处你的主子交代,我把盟主之位强给了他,害他无端死亡,百年以后,也没脸再去地府之下见他了。”
木然立在海图之前的阮仲年还在深思着,他何尝不知朱阳城一旦落入百越诸国手中,灵犀岛便会成为悬在外洋的一座孤岛,到当时,百越人想要拔了他这根钉子,那便是易如反掌了。但是,常牧风接连灭了几大门派,现在又是放出狠话要屠了南海派,要让他开口劝那些惨遭灭门的同僚去救十三楼,如何张得开这个嘴。
于满江早已看破了燕戈行和沈雪吟的心机,跑到船尾,双手挽在嘴边,朝着前面的燕戈行大喊。
见局势已成,燕戈行才总算放下心来,将至尊令重新塞进怀里,背着古琴,提身飞举,歘歘歘几个工致轻盈的腾踊,飞身到了于满江身边,落身以后,脚步放缓,一步步朝着船首红衣飘飘的沈雪吟走去。
听了一尘方丈的话,世人才认识到了甚么似的,纷繁收了手中的酒杯,将目光投向了立品站在那边的阮仲年。此时,却又听坐在一尘方丈中间的赵五岳问那位前来报信的探子道:“百越有多少条船?”
“本日,昭文帝既保住了亲生儿子的性命,又用宫中的假太子管束了滇王,看似分身其美,却未曾想……”
说话间,花不枯酒坛向着渔翁一抛,那人举手抵挡间,花不枯已使出少林龙爪手中的一式,直朝着他的象骨面具抓去。
“哈哈哈”,船舱里的梵衲大笑起来:“当初你带着那孩子来找我和听云打赌时,就已想到那小子只要被我们带走,才气保命对不对?若不然,滇王恐怕早就派人把他杀了罢?身为滇王的幕僚,你自知保不住他,才想出了那么个馊主张。带着滇王的亲子,来找我这个武林盟主打赌,怪就怪我和听云技不如人,联手也不能胜你,只得愿赌伏输,潜入皇宫当中偷换了真太子出来。现在想来,你既然能胜了我和听云,本身潜入皇宫自不在话下。”
见世人又辩论了起来,燕戈行回身看向了阮仲年,低声道:“红莲教的人已经去了,既然南海派与红莲教早已达成了联盟,现在软掌门不会眼睁睁看着本身的盟友去送命吧?到时江湖中鼓吹出去,岂不刺耳?”
“呵呵,天子老儿一心想着让慕容拓担了勾搭北凉人的罪名,激起民怨,最后再随便找个皇宫内的亲子取而代之。只可惜,人算不如天年,现在倒真真是难办了。他若废了慕容拓,滇王必定不能善罢甘休。就算不吝与九弟兵器相见,临时赢了,又该如何去压服满朝文武以及天下百姓,让一个武林盟主去当太子?”
他在南海派的后厨当中暗藏多日,为的就是庇护燕戈行。昨日入夜,却偶然间撞到了一样鬼鬼祟祟的老了解,二人打了十几个回合难分胜负,打累了才相约到船上吃酒。却没曾想,那毛都还未长全的“小盟主”竟然真能压服一众倚老卖老的江湖前辈,一同去找百越联军送命。
燕戈行身为武林盟主,却因与常牧风的特别干系,现在不好先发话,只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最酒菜最核心的沈雪吟,与她对视了一眼,互换了一下眼神。眼下,如果连与十三楼有着血海深仇的红莲教都能顾及民族大义的话,其别人自没有甚么话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