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戈行微微一笑,他没有回话,而起举目远眺向了远处黑蓝色的海面。
潜龙在渊,终有一日要腾云而起的。
拂尘一撩,带着残剩几个门派的人行了出去。
“胡涂!”
阮仲年景心把“师兄”二字说得又高又响,仿佛是在挖苦燕戈行身为武林盟主,还口口声宣称呼常牧风为师兄。
而直到现在,面具之下到底是庐山还是黄山,花不枯仍然不知。
“那便说得通了,百越诸国一贯觊觎澜沧水道,现在朱阳城大伤元气,看来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几百艘?”世人唏嘘间,却听那探子又道:“另有……另有几十艘仿造燕船的楼船,我赶回报信之时,模糊瞥见百越楼船上另有公用来攻城的抛石机!”
“杀尽夷蛮,保我大燕!”
“百越人夙来横行海上,见船便烧,见人便抢,哪管他是十三楼的楼主,还是燕盟主的师兄!”
残剩几个瞻前顾后的门派,见少林、恒山两大派已有了态度,又呼啦啦跟出去一片。
“哈哈哈哈,天佑我灵犀岛也!”
“只可惜,现现在我才明白你的企图。”
如许也罢。
阿谁“狗”字让燕戈行内心很不舒畅,而眼下,他在乎的却不是这个,只见坐在主席位上的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却又悬在了半空当中,与一样一脸忧怅的一尘方丈对视一眼后,大声打断世人道:“阮掌门可曾想过,百越报酬甚么要跟我师兄开战?”
“哈哈哈”,船舱里的梵衲大笑起来:“当初你带着那孩子来找我和听云打赌时,就已想到那小子只要被我们带走,才气保命对不对?若不然,滇王恐怕早就派人把他杀了罢?身为滇王的幕僚,你自知保不住他,才想出了那么个馊主张。带着滇王的亲子,来找我这个武林盟主打赌,怪就怪我和听云技不如人,联手也不能胜你,只得愿赌伏输,潜入皇宫当中偷换了真太子出来。现在想来,你既然能胜了我和听云,本身潜入皇宫自不在话下。”
目睹情势混乱,再迟延下去百越联军很能够早就到手了,一向等候着一尘方丈才气排众议的燕戈行忍不住将手伸入怀中,握紧了那块玄铁至尊令。
“哈哈哈”,怪僧还是在笑,面具之下的老者却还是未曾回他半个字。
那带着一张煞白的象骨面具的渔翁并不转头,眼角余光扫向远处武林盟的船队,沉声道:“恩仇就要告终的时候了。”
眉头紧皱的阮仲年一边发令叫那人再去刺探,一边疾步行到了挂在大厅后墙上的海图前,只见他用手指着海图,沿四象岛划向了北去,在霞岚湾的位置稍作逗留后,再向北一划,指尖终究落在了朱阳城的东海岸上。他的手指重重地点了几下,旋即面色凝重地转向身后代人,缓缓道:“百越联军的目标是,朱,阳,城。”
“他可千万不能被那些百越人给杀了,若不然你没法归去处你的主子交代,我把盟主之位强给了他,害他无端死亡,百年以后,也没脸再去地府之下见他了。”
他与她,才终究不必再在乎正邪二字,肩并肩共赴疆场了。
“呵呵,天子老儿一心想着让慕容拓担了勾搭北凉人的罪名,激起民怨,最后再随便找个皇宫内的亲子取而代之。只可惜,人算不如天年,现在倒真真是难办了。他若废了慕容拓,滇王必定不能善罢甘休。就算不吝与九弟兵器相见,临时赢了,又该如何去压服满朝文武以及天下百姓,让一个武林盟主去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