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赴宴的多数是各家的当家主母，家里另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是以也未几担搁，略微喝两盏茶就告别。
大姨母跟那些官阶差未几的太太们坐一桌，那桌上了桂花酒，好几小我嚷嚷着灌酒，而大姨母竟是滴酒未沾。
“这简朴，”蔡如娇利落地承诺，另取一张纸，竖着折出三道银子，在最上面空缺处写了日期、进项、支出、数额等字样，“我给你打个比方，你这么聪明必定一学就会，就比现在儿发月钱，进项这里写二两，然后你花十文钱买针线，就在支出这里写十文。每页底下留白，要记上汇总，进了多少花出去多少，红利多少。等隔上三两个月，把帐本上的数量字跟你手头的银子对一对，能合上就行。记账没别的，就是一个细心，我干不了这事儿。”
中间一向浅笑着的大姨母俄然开口：“今后阿清还是少跟罗家人来往，见到了打个号召就成，不必厚交。”
严清怡记得细心，把物品的材质款式，收礼的日期地点以及何人所赠都写得一清二楚，蔡如娇咋舌，“你这么当真，都快赶上我家账房做的帐本了。”
陆致直到快宵禁的时候才回家，脸上神情晦涩不明，说不清到底是喜还是悲。
刚过未正, 慈正院的酒菜就散了。
严清怡道声“好”，仍回西配房。
那是为甚么？
说出来，恐怕脑筋有病的就不但苏氏一人了。
不等说完，严清怡已经明白，“我晓得了，不会让姨父难作。”
东西摊了满桌子，有钗簪有玉佩，另有两条手串，堆在一处，珠光宝气的。
蔡如娇眸子亮一亮，“我也买一个，恰好跟你作个伴儿。”
那眉眼、神情与刚才所见的小女人毫无二致，独一分歧便是画中人是个穿戴裋褐的小僮。
严清怡又问：“你甚么时候瞥见的，我如何没瞥见？”
这下，就连蔡如娇也发觉到大姨母有苦衷，不再叽叽喳喳地说话，几人沉默着回到东堂子胡同。
陆致板上钉钉是张弦的人，如果跟罗家来往多了，怕张弦内心有计算，何况罗家必定也不会真的看重陆致。
现在内阁共五人，内里看起来是一团和蔼，可内心各有各的算盘。
严清怡百思不得其解，蔡如娇却完整没有在乎，而是不迭声地赞叹，“竟然能见到皇家人，另有好几位老封君，不枉来一趟京都。等回东昌府，我就能显摆显摆了……柔嘉公主真是气度，你瞧见她步摇上的红宝石没有，个个都有指甲盖那么大，另有她腕间戴的南珠手串，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粉色的南珠，这下真长见地了。”
蔡如娇不觉有些忸捏，开口道：“彩霞是跟着我娘服侍的，我问问她会不会，不过你也得先有个算盘才成。”
大姨母只淡淡“嗯”了声，再无别言。
陆致道：“太常寺姜守仁的闺女，你看吧，姜守仁很快就要发财起来了，今儿恩师就说要把他往吏部活动，顺道还能再升一级。六部中礼部为尊，吏部为重，能进吏部，姜守仁几个儿子的出息不消愁了。邵公公那边如果喜好了，少不得还得汲引。”
厨房里送了饭过来，蔡如娇干脆留在西配房跟严清怡一道吃，等吃完了，又说了会儿话，才回到她的屋子。
严清怡笑着解释：“因为看到罗家三女人长得冰雪敬爱，就陪她玩了会儿，并没有说甚么，苏太太不爱言谈，罗二女人也不如何说话。”
严清怡心不在焉地问：“甚么玉壶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