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侯一听确切是这话,痛快地承诺了。
云楚青俯视着云度, 脸上泪痕未干就绽出个甜美的笑容,“爹爹的话,我记得了。爹爹中意谁就娶返来便是,只要别悔怨就成……我也把话说在前头, 我不会放弃的。”撩开门帘, 脚步轻巧地迈了出去。
云度瞧着清冷月光下她肥大的背影, 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钱氏正要开口,只听外头丫环号召道:“五女人过来了。”
“就说这个?”淮海侯皱起眉头斥道:“就你们内宅妇人闲着没事每天店主长西家短的,范公公整日忙得不得闲,谁耐烦听这些?”
话音刚落,魏欣笑嘻嘻地出去,“我猜娘就是在祖母这里,”褪了绣鞋上炕偎在魏夫人身边,“还是祖母屋里舒畅。”
淮海侯问:“甚么话?”
大丫环笑道:“嘟嘟囔囔地走了,连披风都没披,我刚打发人送畴昔。”
魏夫人沉下脸,“让你去,你就去。别的范公公不耐烦听,可这话他准听。”
魏夫人想一想,道:“就说昨儿忠勇伯府里女人过生日,趁便给忠勇伯相看媳妇,忠勇伯相中了常家女人,他家女人却看上了严家女人。”
魏夫人端起茶盅浅浅抿两口,见魏欣听得专注,笑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闻声大人提及婚事,羞得从速躲开,即便偶然撞到大人说话,也恨不得堵住耳朵听不见,五姐儿可倒好,眼巴巴跟过来听。”
魏夫人被她逗得笑,让丫环拿了碟糖炒南瓜子放在魏欣面前,又特地叮咛别的沏了老君眉,才道:“在家里由得你安闲,可出门千万得重视,就是装也得给我装出个文静模样来,让别人挑理也没处挑。”
说罢, 扬声唤了红玉出去, “天气已晚, 送女人归去安息。”
魏欣不觉得然隧道:“我才不管她,归正祖母不抉剔我就行。”
大丫环回声分开。
翌日。
“你是没有逼到那份上,”魏夫人长长叹口气,“看着严三娘长得一副乖顺美丽的模样,没想到有把硬骨头。老话不是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估摸着严三娘定然是个有出息的。一个女人家寄人篱下,今后你能帮就帮她一把。”
淮海侯咧嘴笑笑,“秧苗长得很畅旺,但是种下去一棵番薯,长出来还是一棵,这不是白搭力量吗?”
钱氏拥戴,“可不是明白?就前次那事儿,换个别家女人指不定就哭闹起来了,她却沉得住气,脸上涓滴不露。阿欣今后可得学着点儿,别每天咋咋呼呼的。”
红玉偷眼扫一下云度,怯生生地对云楚青道:“女人, 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