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是一阵狠恶的咳嗽。
小像画得恰是做小厮打扮的严清怡。
范大档忙行个礼,恭声问道:“外头正刮北风, 七爷如何不披件大氅?”
范大档咧嘴笑,“奴婢转头就筹办这事儿。”
范大档暗呼幸运,幸亏淮海侯多啰嗦了几句,不然还真回不了话,想到此,笑道:“秧苗长得倒畅旺,可就是没功效,侯爷说种一个结一个,这不白搭工夫吗?”
“是,是”范大档应两声,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七爷刚喝完药, 正站在庑廊下沉默地望着那片苍翠松柏林发楞,瞧见范大档的身影, 惨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绽出一丝含笑,“公公如何有空过来?”
范大档合上册子,再扫一眼七爷,恭声道:“奴婢定当顺从七爷叮咛,只是此事牵涉极大,实在不敢包管必然能推行。奴婢归去重新誊抄一份,先请罗阁老过目,他在内阁中支应,我这边再费点心机,掌控会稍大一些。”
总之得好好运营着。
难怪圣上会交代把章学士的折子交给七爷?
终究咳嗽声停,小郑子奉上热茶,七爷浅浅啜两口,将茶盅放到桌上,持续道:“一个番薯能种出七八棵苗来。不过让淮海侯不消急,等开了春在分苗不迟,现在先经心折侍着。”
范大档翻开手中册子,见上面工工致整的台阁体小楷。台阁体讲究黑、密、方、紧,因太宗天子极喜好这类字体,学子们便争相学习,到康顺帝年间,十位举子中差未几有七人能写台阁体。
七爷侧头,幽黑深亮的双眸淡淡扫视过来,“可贵淮海侯有闲心给公公聊这些,他那番薯种得如何样了?”
七爷淡淡道:“我嫌屋里药味重, 出来透透气,这便就出来。”说着回身往回走。
七爷蹙眉想一下,“先前我听人提起如何种淮山,我感觉番薯也大抵差未几。有两个别例,其一是把秧苗取下来别的种,一根秧苗挖一个坑,再有就是把番薯切几块连同上面的秧苗一起种。前次我见过,一个番薯能长出七八根秧苗,这不就能种……”
白净柔滑的脸庞,乌黑敞亮的双眸,小巧的红唇,笑起来腮边一对浅浅的酒涡,看上去娇娇轻柔的,仿佛缠绵在春日枝头的白玉兰,令人有种忍不住要庇护她的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