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就在太医给谢宛娘诊出身孕,而她侃侃而谈,言辞直指谢宛娘背后之人的时候,一名侍卫进殿,在天子身边回了一句话。
这意义就是说安然无事。顾嫣然点头,叮咛石绿打赏了他个荷包,把人送了出去。
钊哥儿歪着小脑袋往罗汉床上看畴昔,恰好元哥儿趴着玩腻了镯子,也歪太小脑袋来看他。晋王妃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两个孩子……倒真像是兄弟!”歪着脑袋的模样竟然像是一个模型里出来的。
“小的晓得。”小厮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背面去,“小的听得千真万确!这会儿王爷怕都要到王妃院子里了。侧妃若不信,尽管去问王爷。”
孟瑾点头笑道:“好。”她生了钊哥儿以后丰润了几分,神态却与当初在家做女人没甚两样,仍旧是风轻云淡的安闲模样。顾嫣然想起王娴那一脸严峻的神态,忍不住有些感喟:“王侧妃那边……”她是感觉王娴已经有些神经质了,实在担忧她会不会一时打动干出甚么事来。
孟瑾就在一边,闻言便含笑起家:“钊哥儿可没有这么乖,怕是要吵的。”谈笑着便往外头去了。
只可惜,齐王想要抛清本身,便炮制了个青云庵出来;他想将平南侯府一举击溃,便让谢宛娘当堂与顾嫣然对证。只是他千万没有推测,谢宛娘已经身怀有孕。这一铁证足以证明青云庵之事美满是子虚乌有,加上几家田庄都没有搜出大哥儿来,天子心中已经认定齐王是揪着个死去的小儿做文章。贰内心到底对这个宠嬖了二十年的儿子还留着一份父子之情,是以虽知伸谢宛娘有些蹊跷,却只用一个背主的罪名便将她措置了。这在天子,当然是一片嫡亲,可在周鸿等人而言,倒是大幸。不然,他们现在只怕已然万劫不复。
晋王妃听她说了吕良的话,不由得大笑起来:“吕校尉真是……公主府里的东西,外务府天然都会备下的。”
晋王妃公然喜好,笑着叫抱过来,伸手摸元哥儿的小胖脸,又拉他的小手。因顾嫣然常日就常这么逗着元哥儿玩,是以元哥儿也不怕,反而攥住晋王妃几根手指就不罢休,又猎奇地去抓她戴的镯子,倒吓了顾嫣然一跳,赶紧畴昔要拉开他的手。
在皇宫里头整整折腾了半日,此时天气已全黑,元哥儿睡了一觉醒来,便闹着要娘了。乳娘哄不住他,一趟两趟使小丫环过来看,此时见侯爷和夫人都返来了,便松口气,忙不迭抱着元哥儿过来。
乳娘抱着孩子跪下叩首,元哥儿在她怀里睁着眼睛看来看去,最后咧开小嘴冲晋王妃笑起来,还把肉肉的小拳头并在一起对她拜了拜。这个是比来顾嫣然教他的,说是施礼,实在不过是把两只小手乱晃几下罢了,不过在小孩子做出来,就显得格外讨喜。
顾嫣然神采微微有些惨白:“陛下说,因嫉生恨,诬告旧主,当即赐了白绫,就在偏殿里绞杀,弃尸乱葬岗,觉得背主者戒。”固然谢宛娘肚子里另有一个孩子,但天子也没有讲究好生之德,直接便将人措置了。
见了这小子,周鸿便是有甚么天大的事也临时今后放放了,忙畴昔接了这个沉甸甸的肉团子抱在怀里。虽说这年初讲究个抱孙不抱子,但周家长房并无长辈,哪有人来抱孙呢?少不得周鸿多抱抱儿子了,反正也无人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