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门被骗值的小厮忙飞奔着去了,只半晌又飞奔着返来,一脸的忧色:“侧妃,是宫里的动静,我们王爷要封太子了!”
元哥儿现在七个多月,又白又胖,已经很认人了。虽不会说话,但见了爹娘便欢乐起来,两只手都伸过来,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要爹娘抱。
顾嫣然颇担忧儿子犯起倔来哇哇大哭,扫了晋王妃的兴,但看钊哥儿很有做哥哥的模样,也放下一半心,转头跟晋王妃提及话来。
“这孩子真是活泼。”晋王妃却笑着止住顾嫣然,将镯子褪了下来给元哥儿,又不忘叮咛乳娘,“看好了,莫叫哥儿随便放进嘴里。”这镯子是白玉的,外头用金镶出缠枝莲花图案,倒没有甚么宝石珠子的,并不怕元哥儿抠下来塞进嘴里。
“甚么?”饶是孟瑾稳妥,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动容,“但是听细心了?此事万不能胡说!”
乳娘抱着孩子跪下叩首,元哥儿在她怀里睁着眼睛看来看去,最后咧开小嘴冲晋王妃笑起来,还把肉肉的小拳头并在一起对她拜了拜。这个是比来顾嫣然教他的,说是施礼,实在不过是把两只小手乱晃几下罢了,不过在小孩子做出来,就显得格外讨喜。
气候已热,元哥儿穿得薄弱,一团团的肉就都露了出来。小胳膊小腿当然跟藕节儿似的,小脚丫更是圆胖。他又不爱穿袜子,乳娘替他穿上,没多久就本身扒拉了下来,这会儿两只袜子已经被他蹬掉了一只,露着胖脚丫上五个圆球一样的小脚指头,实在风趣。
吕良实诚,担忧这宅子安插出来宁泰公主不喜好,便托到顾嫣然面前,请她问问宁泰公主的爱好。可顾嫣然也不能经常进宫,如何能晓得宁泰公主爱甚么?想来想去,还是去了晋王府。宁泰公主经常来看望晋王妃,倒是托了晋王妃传个话好些。
顾嫣然被他气笑了,点着他的大脑门道:“别觉得有爹爹在,娘就打不了你。等你爹爹出了门,看不把你屁股打成八瓣儿!”
“小的晓得。”小厮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背面去,“小的听得千真万确!这会儿王爷怕都要到王妃院子里了。侧妃若不信,尽管去问王爷。”
不过,天子想给儿子留一条路,对顾嫣然这一边来讲,却实在是件功德。
前面半句话咽了归去,但伉俪两人都明白。幸亏吕良必然要细心检察皇觉寺地形,幸亏他瞥见了谢宛娘,幸亏有这两日的工夫,充足孟家将大哥儿送出都城――不然本日如果被搜出来,便是百口莫辩!
“那就极好。京里有好太医,又有好药,王妃渐渐地养着,哪有个不好的。”顾嫣然说罢,回击号召乳娘抱着元哥儿过来,“给王妃施礼。”
钊哥儿的乳娘是晋王妃亲信妈妈的儿媳,在晋王妃面前说话也大胆些,陪笑道:“提及来,哥儿跟周家哥儿也是表兄弟呢,天然是像的。”
只可惜,齐王想要抛清本身,便炮制了个青云庵出来;他想将平南侯府一举击溃,便让谢宛娘当堂与顾嫣然对证。只是他千万没有推测,谢宛娘已经身怀有孕。这一铁证足以证明青云庵之事美满是子虚乌有,加上几家田庄都没有搜出大哥儿来,天子心中已经认定齐王是揪着个死去的小儿做文章。贰内心到底对这个宠嬖了二十年的儿子还留着一份父子之情,是以虽知伸谢宛娘有些蹊跷,却只用一个背主的罪名便将她措置了。这在天子,当然是一片嫡亲,可在周鸿等人而言,倒是大幸。不然,他们现在只怕已然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