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此次倒轻笑了一声:“如果立长,那现在太子就该是齐王了。之前请封钊哥儿为世子的折子都递到了宗人府,只因王家从中作梗才迟延未决,倘若太子妃进了东宫反倒搀扶起铭哥儿来,这般前后窜改,莫非殿下不会狐疑么?”
顾嫣然想了想,才道:“传闻她是太子妃给表姐的人,提及来该是个慎严峻白的,只是方才那些话,固然是为了表姐的脸面,这时候提及来却不大安妥。”
孟瑾既如许说了,顾嫣然自不会再扯着这事说个没完,遂转而说些别的话。孟瑾又叫乳娘将钊哥儿带了来,两人哄着他玩耍了一会儿,天气将黑,顾嫣然才回了平南侯府。
提及孩子,氛围顿时轻松起来,顾嫣然也笑道:“还是太小了,若他再大些儿,倒是恰好玩到一起去。”
“今儿这天热,表姐但是身子不适?”
孟瑾反问道:“你看文绣这丫头如何?”
杜若也不过半晌就返来了,道:“哥儿昼寝已然起来了,奴婢细细问过了乳娘,说是前日傍晚她领着哥儿在院子里走动,那边――”表示了一下王娴院子的方向,“有个小丫环,抱了几枝荷花莲蓬打院子门口过,被哥儿瞥见了,才闹着要去看荷花的。乳娘记得侧妃的叮咛,拿了点心把哥儿哄畴昔了。谁知本日文绣畴昔,又说到气候热了,荷花开得好,哥儿便又闹了起来。”
“还不快下去!”杜若便在中间说了一句。文绣这才起家,满脸不甘心肠退了出去。
文绣急道:“侧妃这也不争那也不争,最后莫非要叫那边踩在头上不成?钊哥儿现在被圈在院子里闷得很,如许大的王府,如何就不让出去玩了?”
太子的儿子,将来总有一个要成为将来的天子,若无嫡出,自应取有德有才之人,太子妃若因小我私心,不顾江山社稷,尽管搀扶阿谁对本身并无威胁的,虽是道理当中,却必为太子所不喜。许家在外又有能征善战之名,如果引发太子对太子妃及其娘家的狐疑顾忌,那许家也就算走到头了。
文绣仿佛才发觉本身说错了话,赶紧跪下:“奴婢讲错了。奴婢只是替侧妃不平气――”
孟瑾一笑:“胡涂人,那里说得清。”
“不说这些了。”孟瑾清算一下表情,笑道,“本日怎的没抱元哥儿过来?上回你们走了,钊哥儿还一向念叨,问几时小弟弟再来,说他另有好些玩艺儿没有拿出来,要等下回元哥儿来了一起玩。”
孟瑾的眉头又不易发觉地皱了皱:“你去做事吧。”
“够了!”孟瑾眉头皱得更紧,“叫你不要妄言,你倒越说越努力了。”
“开口!”孟瑾听她越说越不像话,眉头一皱打断了她的话,“宫里的事,也是你能妄议的?”
“所谓上天示警,到底只是虚妄之事。”顾嫣然也只能这么想,“至于决堤,那是常有,好生派人去赈灾抚民便是了。”
“打得好算盘!”顾嫣然嘲笑,“还说王尚书如何如何狷介矜持,若这些流言背后没有他的暗许,想来王夫人不敢如此胆小妄为,妄议东宫!”
顾嫣然另有些担忧:“毕竟殿下与太子妃伉俪情深……”
“可不就是。”孟瑾浅笑,眼梢悄悄挑了挑,“说太子妃病弱不能理事,迷惑我尚未进宫就筹算把东宫握在手里了,将来再恃子而骄,太子妃竟有如虚设,东宫便成了我的天下。想来太子和太子妃闻声这话,不会欢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