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找些吃的给婢女婆婆，那五儿媳妇已然返来了，见我们解开了婢女婆婆的绳索，又私行给了水喝，不由的大怒，一手叉腰，一手直指着我们嚷道：“那里来的两个野孩子，到别人家使甚么坏？如果老婆子有个甚么三长两短，必得教你们家偿命！”
婢女婆婆哭道：“老五没了呀！我那儿・・・・・老婆子孤苦伶仃，可如何办呦・・・・”
便与李道长父子言说了婢女婆婆的环境，问李道长庞家居住那边。
老五点头道：“先生说年事大了，又给凶信激了几次，此番风寒，勾起旧病，可不是就给犯了失心疯这弊端，不知何故，几位兄长俱被娘忘了，只道我死了！”
这五儿媳妇，公然不是甚么省油的灯。
这日里无事，我上街闲逛，倒瞧见李公子的父亲李道长正在摆摊子算卦，但不见有人，李绮堂也来了，我忙上前打号召。
那绿苗并不躲闪，只娇笑着掐了那大汉一把，道：“只你死相！奴家可还得服侍家中死鬼和那好死不死的疯老婆子，那里来的工夫与你闲磨牙？哪日老婆子死了，奴家落个清净，自来寻你。”
诶？这便是那婢女婆婆哭的老五么？一个年青力壮的男人，怎生便被娘每天哭丧，也确是怪别扭的。
院子没有人在，一只黄狗吠叫了几声。
老五劝道：“娘啊，大哥和三哥早便没了，您好好想想，这些年，可不都是我们哥仨服侍您么？您细瞧瞧，我当真是老五啊！”边从管事婆婆身边扶过婢女婆婆：“您瞧，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我在门口唤道：“可有人么？我来瞧瞧婢女婆婆！”却无人应门，想必那儿媳尚未归家，老五也没返来。
李道长瞧见我倒先笑了：“梅女人别来无恙？一向身边五色妖气环抱，现下清平悄悄，倒是头一回见着。”
便作势要走。大汉那里肯让，一把抓住，两人调笑着也就往别处去了。
往里屋一瞧，不由吓了一跳，但见婢女婆婆正独个窝在炕上，给绳索捆着，被棉被层层围起来坐着，嘴角沾着些棉絮，斑白头发乱蓬蓬好似
那大汉嘿嘿笑道：“老婆子现下轮得你产业值？早传闻前些日子跑到烟雨阁哭丧去了，真真教人笑掉大牙，也亏了老五那厮命硬，还未曾给亲娘咒死。”
我心念一转，那瞧那模样，且不晓得那五儿媳妇是不是孝敬，万一虐待了婢女婆婆，婢女婆婆岂不是遭罪的很么，不由更加惦记，不若我畴昔瞧瞧那老五是否定真孝敬，说不定也能归去找管事婆婆帮上些忙。
穿过紫玉钗街和帽儿胡同，才到了一个青砖青瓦房，倒是划一的很，也算的上新，竹篱笆里围了一群芦花鸡，院子里栽了些竹子。
管事婆婆对婢女婆婆道：“女人，你瞧瞧，只道是老五没了，可面前这后生又是那个？”
老五一拍大腿，急道：“娘，我是老五啊！我没有死，死的是大哥和三哥，您瞧我，这不壮的跟牛一样！”
我忙道：“但是婢女婆婆这模样・・・・・”
婢女婆婆浑浊的眼睛细细打量，可仍然是不识的模样。老五没有体例，先跟世人告罪做别，背起婢女婆婆便归去了。婢女婆婆望着管事婆婆，神采沉沦，甚是不幸。目睹着母子归去了，有人道：“人老了，可不但会白给先人添费事，如果我呀，甘愿没有那么长命。”一世人群情纷繁，有感喟的有点头的。
管事婆婆擦擦眼泪，忙问：“你当真便是老五么？你娘年青时也算得是个出类拔萃的，怎生会成了现下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