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歌赶紧将她的鞋从榻下拿了过来,“或许只是偶合?”
“吱呀――”
“玉歌姐姐,公子的药丸用完了,让我再过来拿一些。”
谢逐挥了挥手,“你先出去。”
窗外俄然传来水波轻响,她偏头看向外头,江上俄然起了风,在船头灯笼的映照下,模糊能瞧见雨珠打在湖面上溅起的点点水花,“下雨了。”
见出去的人是贺缈,视野在她重新换上明眸的双眼上扫过,谢逐顿了顿,面上却没有涓滴惊奇之色,“陛下。”
将药丸给了明岩后,玉歌回到舱阁,摸索地问,“陛下,看模样首辅大人光吃药丸怕是不可了,奴婢是否要为他煎一服药?”
谢逐看向他,眸色深深。
她始终坚信女帝是将谢逐当作了国师的替人。
玉歌走了出去,掩上舱阁门,“你家公子晕船的症状还是没有好转么?”
――不要看我的眼睛。
贺缈沉默了半晌,才又启唇,“他如何了?”
一场雨落下,解了很多暑热,船舱间拂过的江风也变得风凉起来。
明岩一愣,“公子如何想起问这个?”
明岩在一旁打着打盹,头往下一歪,俄然复苏过来。
真是丢人,太丢人了。
谢逐每逢雨天就少眠,半夜从梦中惊醒,便再也睡不着。坐了快两个时候,满眼都是梦中最后一刻刺来的长剑,和贰心口晕染开的赤色。
“天然不是。”
他支吾了一声,“我只模糊记得,老爷夫人外出行商,半途路遇劫匪,公子被强盗所掳,这才受了重伤。”
床榻在临水一侧的窗边,贺缈倚着半开的窗扉,眼上又系起了红色轻纱,将那双异瞳掩在其下。
这个题目,他也问过母亲好几次,母亲亦是如此答复,可不知为甚么,贰内心总存了个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