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音量并不低，园中离她们稍近点的几个贵女都听到了，也开端悄悄交头接耳，看向方以唯的眼神有些庞大。
“甚么人？”
“小女虞音，家父定远将军虞遂廷。不知姐姐府上是？”
下一刻，栽满芍药的假山后，身着绯色袍衫的年青內侍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走出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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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唯内心一格登，更加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来人。
方以唯低眉敛袖，苦衷重重地跟着步队走下廊梯。
不远处的假山后俄然有了动静。
內侍将贵女们引至花圃，园中到处桃李花妍。宫人们已在花树下安插好了桌案，主位正对着花林。
“那是甚么人？”
盛京赫赫驰名的混世魔王——
女子看上去和方以唯年纪相仿，眉间绘着一朵凤形朱钿，朝两侧晕开了色彩，将眼角眉梢的锋芒柔化了些许。
茯苓从速朝虞音福了福身，随即跟了上去。
方以唯攥紧了手，十指扣进掌心，掌心传来一阵阵刺痛。
……并不是传闻中的异瞳。
方以唯绝望地垂下眼。
固然永初帝方才主动为她得救，想来应是未曾起火，但她总想着“伴君如伴虎”。
她本不该多说这两句，只是……
此次百花宴与以往略有分歧，宴请的并非朝臣, 而是一些和永初帝年纪相仿的世族后辈、王谢贵女。
“方……”
话音还未落，不远处的行廊便又有几个世族公子被內侍领着朝这里走来。
此中一个是梳着单螺髻的小宫娥，而另一个……
世子夫人，侯夫人，侯府嫡子。
她一向在等，等朝廷办女学，等朝廷开女子科举，等永初帝答应女子参政，足足等了八年。
那一身银红色缀芙蓉斑纹的对襟云衫看似平平无奇，但下衬的单丝罗笼裙，裙摆不显眼处却贴饰着一朵金箔团窠花。
虞音仿佛是早就晓得了她的名号，微微有些惊奇，当真地高低打量她，“姐姐莫不是方以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