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传闻这方以唯但是才貌双全,等今后红袖添香在侧了,你恐怕还真会被这位女夫子管束得服服帖帖。”
“欲渡无楫,临渊羡鱼,”永初帝贺缈摇了摇手中的沉香扇,笑意斐然,“这是怨我没能给她一个机遇吗?”
迟迟没有听到方以唯的答复,她挑了挑眉,面上掠过一丝微不成察的失落,“罢了,是我冒昧……”
“我又能有何筹算?”
一有些耳熟的清澈女声本身后传来,却模糊带着些威势。
方以唯抿唇,“你感觉有几个?”
方以唯不疾不徐跟在女子身后,考虑着开口。
“待字闺中是蹉跎, 出嫁后又有何辨别?后宅女子始终都是笼中鸟, 变得不过是囚笼的名字罢了。”
虞音正想看方以唯笑话,立即上前接话,“是啊,刚才我还和她提起世子,却没曾想方姐姐非常活力,扭头就走了。”
方以唯沉默了半晌, 才昂首, 直直对上女子的视野,“的确。”
方以唯点头,“我只是不肯谈婚论嫁。不管甚么人甚么家世, 都一样。”
方以唯蹙了蹙眉,“以是我也胡涂了……”
但是除了帝星的命格,这位女帝恰好又是天生异瞳,被预言了弑父之命。
“蜜斯……”
晋帝率兵亲征,贺归为不输北齐士气,也领军出征,却恰幸亏疆场上被年仅十岁的贺缈一箭正中咽喉,当下毙命,正应了那弑父的预言。
“陛下,你笑甚么?”
“向来未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
“比来京中都在群情你的婚事,等我们盛京第一才女方以唯进了侯府,世子你怕是就不能再像畴前那么清闲了吧?”
茯苓问。
她正想着,却被不远处的喧闹声吸引了重视力。
“陛下。”
薛显睁眼,眼底一片腐败,明显睡得不沉。
“陛下三思,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只一眼,却仿佛已经看破了后几十年的恶梦,让方以唯不由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甚么世子妃!我家蜜斯还不奇怪!”
这些宫闱秘闻,一传十,十传百,其中细节已无处考据。只知先帝贺归动了杀心,但尚在襁褓中的贺缈却幸运逃脱,流落到了大晋,被当时还是废太子的晋帝收为义女。
对上她冷酷的视野后,他便转眼复苏,“如何?方大蜜斯这还没进宣平侯府的门呢,就开端在本世子面前摆世子妃的架子了?”
女子微微侧头,意味不明地翘着嘴角,“看方蜜斯满面笑容, 仿佛对这门婚事并不对劲?”
方以唯俄然走了过来,低声道,“不过是欲渡无舟楫,临渊而羡鱼。”
茯苓猎奇地问方以唯。
一听方以唯三个字,他唇畔的笑意荡然无存,眉头不耐地蹙紧,连茶也没表情喝了。将茶盏在桌上重重搁下,他挥手,“别提了,管她是甚么才女,小爷我要娶的是夫人,又不是夫子?!”
宁翊对劲地绕到她身前,在看清方以唯的面貌时略微有些愣怔,但这一怔却没有怔多久。
茯苓顿脚。
“方姐姐?”
亭中的虞音俄然瞧见了方以唯,一脸看戏不嫌事大地嚷了起来,刹时让亭外的方以唯成了世人视野的核心。
薛显感喟,“也好,陛下正……”
这改朝换代,兜兜转转,追其本源竟是和当初那异瞳的预言脱不了干系。
方以唯在原地定住。
宁翊也看了过来。
宁翊固然行事放浪,但分缘不差。亭中的世家公子大多与他干系不错,有些也能算半个酒肉朋友。
宁翊嗤之以鼻,“才貌双全?才女凡是长相周正些,都会被人夸成才貌双全。也不看看平常伴我身侧的都是多么美人,就她那种姿色,岂能入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