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页纸叠成半个巴掌大的小块儿,从院子出去到酒坊,又要走路又要坐马车,掉到那里都有能够。谢姜捞起铁钎子捅捅碳盆儿,细声安抚道:“丢了也不打紧,上头就写了四个字,就算別人捡到了也看不懂,嬷嬷别想这个了”
九公子双目炯炯看了远山,远山不由挠头道:“仆···嘿嘿,仆看阿谁嬷嬷老是摸衣衿,原想她襟子里说不定藏了甚么隐密的东西,便趁扶她上马车的时候摸了一把,谁晓得竟然是字儿,公子······这上头写的是甚么?”
九公子身量高挑,比远山要高出来半个头,远山只好踮了脚伸长脖子去看他手上。摊开来长不过半尺,宽不过一寸的纸片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
玉京刚要回嘴,转眼却瞥见管事站在门口,为莫非:“咳,谢娘子在屋里罢,奴往这里送些东西”早些不送,雪下的没住脚了才想起来,北斗爬起来一边拍衣裳一边张嘴问:“早干吗去了,嗯,送了甚么?”
远山呆了一呆,恍过神来忙揖礼道:“是,仆这就去,不过要送裘衣······单送谢娘子不铛铛,不如伉公子一家都送?”
远山悄没声儿的退出屋子。
屋子里暖意融融,雪花从半敞的窗扇间飘出去,刹时便化成了星星点点的水珠。九公子一时没有开口。
两小我在屋子里头翻找纸片的当口,九公子手里正捏着片纸帛,皱着眉头问远山:“这个是甚么意义,嗯?”
九公子不开口,远山便也闭上了嘴巴。
远山乜斜了管事,沉声道:“管事莫非冻胡涂了么?谢娘子金尊玉贵的人儿,如何能让你呼来呵去”说了这话,扭过脸来向着北斗拱手揖礼道“女人,大冷的天,九公子特地挑了几件裘衣给娘子送过来”
几小我出新郚谢府的时候是八月下旬,当时穿戴薄衫。远山现在不但换了一袭褚红色棉袍,头上更是遮了好大一顶竹笠。北斗两只大眼眨了又眨,嘟囔道:“许是看错了,那人是个劫匪······”说了这些,抬眼看了远山问“是你要见我家娘子么?”
“女人认得鄙人么?”远山脸上一付又惊又讶的神采“鄙人如何不晓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