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阴兄转任琅琊王内史后深得信赖,信中成心偶然地多次替琅琊王说项,此次进京看来免不了要与琅琊王打交道。
灵堂白幔飘飘,纸钱飘飞,杨安玄天然要尽孝子之道,跪地哀哀思哭。
毛泰见王诞在司马元显面前讨了好,好生恋慕,提及奉迎巴结司马元显本身真比不上王诞这家伙。
张法顺轻摇羽扇,笑道:“主公何不锦上添花,干脆也遣使者前去记念一番。”
哭了一会,杨安玄让杨怀前去瓦棺寺请僧报酬父亲和伯父超度亡灵。
司马元显再度冷哼一声,道:“等过些日子再说吧,总要让杨安玄把丧事做完。”
杨怀得知杨安玄要来,早已将家中清算安妥。大厅搭起灵堂,将装杨佺期和杨广人头的木匣安设在棺柩中,等杨安玄回汝南时运回。又在正屋前的右边结一草庐,让杨安玄在建康时住在此中,算是结庐守丧。
“杨安玄薄有才名,怎能与祖父相提并论。”一个少年人肝火冲冲地从席间站起,愤声道:“祖父以数万之众击败苻秦八十万兵马,挽江山于将倾,纵观古今,能与祖父比肩者有几人,杨安玄借魏国之力幸运救洛阳之围,与祖父比拟如同萤火皓月之比。”
谢灵运,自幼聪明过人,其祖父谢玄对其非常爱好。可惜两岁时谢玄病故,五岁时其父谢瑍身故,家人怕其遭天妒,将谢灵运寄养在钱塘羽士杜炅的道馆中,故名客儿。
哀乐声声,白幡飘摇,木鱼小扣、梵唱婉转,杨安玄跪在灵堂前举哀,前来记念的人真很多。
谢璞也很喜好这个侄儿,但却深知刚极易折,语重心长隧道:“客儿,你方才说人外有人,安知杨安玄就不如你。杨安玄的《小窗幽句》你也读过,也曾赞过读来口齿生香,另有那篇《别赋》……”
朝庭召杨安玄进京的同时,命令发还杨佺期和杨广的人头,阴敦带了杨怀将二者的人头领回,用木匣盛放好,临时安设在杨安玄的宅中。
因而,前来杨家吊丧的人变得络绎不断起来,竟然排起了长队,倒让答礼的杨安玄深感怠倦。
堂邑与建康间的江面宽达二十余里,来往船只穿越来往,一片繁忙气象。
遵循风俗,超度期间大门翻开,不管认不熟谙都可来记念,丧家不得回绝吊客。
谢混非常喜好这个聪明的侄儿,客岁孙恩反叛,又逢杜炅身故,谢混派人将他接回建康乌衣巷,对其悉心教诲。
船只从石头城下颠末进入秦淮河,河上彩舫招摇,即便是白日,丝竹歌舞声还是不竭,好一派升平气象。
春寒料峭,江风拂体生寒。杨安玄身着素色皮袍,外披着麻衣,神采木然地看着江面。
阴敦在信中流露琅琊王对他的支撑,言辞中透暴露司马德文对杨安玄非常看重。
谢混笑道:“客儿聪明过人,可成心与那杨安玄比试一番。”
想当年,桓温为报父仇,就是趁仇家江播身故,携刃以记念为名入江府,杀死江播的三个儿子。
袁涛得知杨安玄到来,赶来家中帮着打理。阴敦也特地向司马德文请了假,帮着欢迎吊客。
信中阴敦谈到了建康朝局,司马元显日渐骄横,会稽王醉生梦死,琅琊王成心抖擞等等。
吏部郎王诞机灵隧道:“这些人觉得琅琊王和谯王派人前去吊丧觉得杨安玄要受重用,他们也不想想,没有尚书令点头,杨安玄算甚么东西。”
杨安玄慎重揖拜道:“多谢阴兄将家父和家伯的人头领回。”
这两位王爷一个手握重兵坐镇豫州,一个是天子之弟,身为司徒,权益日重,他们的言行有很多人暗中揣磨,因而得出结论,杨安玄会被朝庭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