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每三年各州中正评断出的人物超越千人,定品五品以上的才有资格到吏部选官,如许算来只要三百余人。
后院,阴慧珍看到了送来的画卷,上面新题的诗句。轻声朗读着“会向瑶台月下逢”,阴慧珍愁怅的面庞绽放出笑容,她晓得这是杨公子为她所题。
杨安玄与阴敦并肩而立,长袖飘飘越显风神如玉,两岸妓楼上的女子瞥见无不为之倾倒,挥脱手中团扇娇声呼喊。
看着横笛欲吹的画中人,杨安玄脱口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东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见杨安玄神采稳定,阴友同心想果如敦儿猜想,杨安玄早就晓得阴家的筹算了。
阴友齐见杨安玄神情平平,也不知是否真听了出来。
阴慧珍盘坐在画下,痴痴地望着画中女子。画中的她何其荣幸,有杨公子绝美的诗句相伴,而她只能恋慕地看着,任肉痛一遍遍侵袭。
阴友齐渐渐地品着茶,目光闪动不定,似有难言之隐。
看着衣衫飞舞的女子,闻着甜甜的脂粉香,听着动听动听的弦歌,胡原早已目炫神迷,醉在秦淮河的风情万种当中。
杨安玄恭声应道:“小侄明白,会晤机行事。”
阴敦点头称是。
杨安玄听出阴敦话语中的不满之意。这也难怪,公孙河算是借阴家之力才得以升品,然后在阴家需其互助时却袖手自去,短视薄情之人谁会喜好。
杨安玄等人乘坐着画舫顺江而下,舟如穿越,来往不竭,两岸的北里酒坊歌声笑语,沸反盈天。
阴友齐目光通俗地望着杨安玄,暖和地笑道:“安玄深谋远虑,远胜敦儿,敦儿今后遇事无妨与安玄多多筹议。”
…………
深宅大院暴露粉墙黛瓦,里巷横街交叉如蛛网。车水马龙,人如潮涌,叫卖声此起彼伏,水道上船行如织。
华灯映水,画舫凌波,微凉的河风拂在脸上,杨安玄的目光从纵情声色、纸醉金迷的浮华中掠过。
阴敦事前获得杨安玄本日到来的动静,在朱雀门外等待,老友相逢分外欢乐。
时近中午,街两边的酒楼人流不息,有商贩直接将货色铺在地上叫卖,岸边停靠着商船,发卖着鱼虾、蔬菜、生果。
趁杨安玄给茶续水的空档,阴友齐道:“吏部行文让安玄等重生在四月二十六日之前入国子学,另有十多天,敦儿这几日带安玄四周逛逛,熟谙一下都城环境。”
引着杨安玄等人进朱雀门,笔挺宽广的御道展现在面前。御道与洛阳地铜驼大街相仿,繁华热烈却不成同日而语。
杨安玄笑道:“本日衣衫不整,浑身风尘,待洗漱后明日再来拜见阴伯父,愚先找个堆栈住下。”
不过杨安玄的申明为天子、会稽王所知,杨家又手握兵马,与阴家分歧,确切有本钱与那些纨绔后辈一争是非。
阴友齐将天子、会稽王以及三省九卿等大员的环境隐晦地提了提,道:“京中景象错综庞大,一时难以尽言。安玄入国子学应当会有段光阴,以你的聪明很快就能理出眉目,冷暖自行体味更加逼真,吾便不赘言。”
阴友齐接过话题道:“陈志不敷为虑,吾担忧其纠结的人中有朱门后辈,安玄脱手要顾忌一二。要不然伤了他们,惹得这些人背后的家属抨击,得不偿失。”
唉声立起,阴敦苦笑道:“国子学名存实亡,百余生员多数恶劣不堪,朱门后辈骄奢成性,像愚这类出身次等家世之人在国子学中颇遭轻视,有的人则恭维奉迎朱门子,以求得利。”
杨安玄查颜观色,猜想八成与阴慧珍入东宫有关,此事本身实在不便多言,端起茶盏当真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