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透着一股沧桑,固然语气轻如丝绒,但此处为众山之巅,四川空野,倒也算得上字字清洪,让人听了不经升起一股寒意。
两人两马往东而去,一起上只走偏僻的小道,碰到闹市则仓促避开。就这般马不断蹄的行了数个时候,直至午后,二人方才来到一片密林当中,感受腹中饥饿,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此处甚为僻静,了无人迹。二人这才栓了马,从马背上取了些干粮和水出在,坐在一株大榕树下充饥。
“贤弟,该出发了……”一名白衣男人,牵了一匹白马走到近前,言道。
青衫男人苦苦一笑,叹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今大王召榜命令缉我二人,安然二字,谈何轻易。”
青衫男人这才神游方定,长叹一声,低头看了看崖下,白茫茫的一片,本来此时朴重凌晨,又身处山腹当中,四周雾气横生,有如云端,欲眼望去看不着边沿,白得令人苍茫,白得令人哀伤。男人看着看着便又入了神。
周宣王身后,太子姬官涅继位,是为幽王,也就是当明天子。周幽王昏淫无道,先是任用虢石父、祭公易、尹球一帮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佞臣,后又罢去上卿大夫赵叔带的职位,将其贬为庶人,囚禁褒响、石琢等忠良之士,整天成谜美色,不睬朝政,姜太后过世今后,周幽王更加肆无顾忌,废了申王后和太子宜臼,立褒妃为后,褒妃之子伯服为太子,气得当时的太史伯阳父告老归田,不久便郁郁而终。
“贤弟放心,此处已是鲁国境内,我二人行迹如此隐蔽,一起上并未有追兵跟来,信赖已经安然了。”白衣男人回道。
白衣男人不见答复,也不再作声,只是悄悄摇了点头,尽直的站在一旁谛视着青衫男人的背影,眼神当中透着一丝怜意。很久,才见那青衫男人微微点了点头,白衣男人这才上前将马缰递于青衫男人手中,自行去牵另一匹黄枣马。
“贤弟勿要担忧,当明天子无道,又有一帮鸟人欺君弄朝,再加上个唯恐天下稳定的妖后误君,我看周室气数已尽……”
男人愣了半晌,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淡淡的道:“今后天下必将沦为多事之秋,那我就改姓为秋吧。此处是何地?”
周宣王四十六年,伯阳父六十虚寿,宴请群臣,酒醉后言道:“老夫虚度五十九载,唯有一事引觉得傲,那便是老夫膝下二子幼年有为,宗子弧厄,技艺超群,有万夫莫当之勇。次子勉,学问赅博,有吕望之志,一文一武,真乃老夫之容,我大周之幸啊。”时,伯勉年方十五。同年,宣王过世,幽王继位。这青衫男人不是别人,恰是伯勉。
白衣男人猛的站起家来,喝到:“有何不成,满朝忠良,死的死,亡的亡,如贤弟这等,终究也落得个流亡天涯的了局,即便我不说,天下人也会说,只可惜前日没能一刀砍了那妖人,以慰我父兄在天之灵。”这男人常日虽对这青衫男人甚为恭敬,可这番话却说得咬牙切齿,冲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