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翎儿心系弧厄安危,早已是心急如焚,当即回身,言道:“在水池当中,我去取。”
那哑人也是悄悄点头,盘跚着脚步,跨过石坑,顺着石梯行到水池边上,伸手去池中捧了几粒邬勾卵,又徐行行至二人跟前,低头看了看手中蛇卵,这才伸手递予花蚕。花蚕见他脸上神采凝重,眉眼颤抖,眼神中似有说不完的话语普通,仿佛好久没见度日人一样,竟是暴露一种期盼。因而悄悄点头,浅笑相还,从他手中接过蛇卵,轻声道:“多谢先生。”
只听花蚕笑道:“翎儿莫非忘了,我们出去之时颠末祭公易的灵堂……”
那人听言神采稍显惊奇,顿了顿,又微微点头,只听赵翎儿道:“蛇卵安排那边?”
赵翎儿微微一笑,接过香炉,悄悄点了点头,正欲回身拜别,花蚕俄然又将她手臂拉住,从怀中取下一条锦帕交予她,道:“你先将口鼻捂住,千万莫要嗅到炉中之味,此去多加谨慎,将香炉安排妥当后速速返来。”赵翎儿接过锦帕,点了点头,这才伪着身子,悄悄朝右边那屋子行去。
只见花蚕盯着身边一株开满白花的植物看了半晌,又昂首在花圃中细心的巡查一番,微微一笑,道:“我有体例了。”随即将那白花尽数摘下递予赵翎儿,又低身行至花圃中一棵矮树下摘了几片树叶返来,赵翎儿自是不解,一脸惊奇的望着她,问道:“嫂嫂这是何为?”
赵翎儿深思半晌,这才恍然,心下大喜,道:“哦!我明白了,嫂嫂是要先将这屋中四十名侍卫全都迷晕了,我们再进入山洞,便可无后顾之忧。”
只听赵翎儿道:“不如,嫂嫂在此等待,我前去射杀了当值那两个保卫,如果顺利,我自行进入洞中,将蛇卵取来,如果轰动了屋中侍卫,我便将他们引开,嫂嫂再去洞中取邬勾卵,拿到卵后,速速分开,勿要管我。”
且说赵翎儿与花蚕二人出得马村,一起纵马向西而去,又了约莫一个时候,终究到得祭府外,见府中正丧办,到处挂着白麻,现在恰是深夜,世人均已熟睡,唯有些巡夜的侍卫轮番换岗。赵翎儿熟知府中地形,领着花蚕从北墙而入,躲开巡班侍卫,穿过湖边长廊,进入主院,又绕过祭公易的灵堂,来到后花圃长廊中间,这才止步,二人伪身在长廊中心的一座亭子前,只听赵翎儿道:“嫂嫂你看,便是火线阿谁山洞。”
花蚕听言也有些惊诧,道:“这小小的山洞尽要四十名侍卫轮番看管,想必山洞内里定有奥妙,只是此处保卫如此森严,你我二人如何进得去?”言语至此,皱眉苦思起来。
花蚕微微一笑,从她手中取下一束白花,言道:“此花名为‘慈姑’形若马蹄,故别名‘马蹄莲’,花瓣有毒,若食之,能致人昏倒,呈中毒之状,但嗅之倒是无碍。”言罢,又看了看手中树叶,道:“这几片,乃是‘半年红’的树叶,亦是有毒,不过对人体并无大害,但若将这两莳植物放在一起,再混入檀香木一齐燃烧,人若嗅了,立时便会昏倒不醒。”
赵翎儿见他不幸,心中不忍,随即对花蚕道:“嫂嫂,此人好生不幸,定是被那老贼抓来,逼迫他在此豢养怪蛇,不如我们将它救了,如何?”
那人神采变了几变,鼻息中收回一阵奇特的感喟,眼中尽是寂然,半晌,才缓缓伸开嘴巴,只见他口中整条舌头,至舌根处已被人齐齐割了去,赵琳儿这才了然,悄悄将手松开,见他不过三四十岁,描述像是个犯人,一脸肮脏,又长居在此阴湿的洞窟当中,心中倒起怜意,微微皱了皱眉,转头对花蚕言道:“嫂嫂,此人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