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尸身拖入草丛藏匿安妥,又将洞口油灯取下来,这才进入洞中,刚一入洞口,便觉洞中暖和如夏,花蚕暗想,此处环境潮湿暖和,应立便是育养邬勾之所,随即轻声对赵翎儿道:“翎儿谨慎,恐怕洞中会有构造。”赵翎儿听言悄悄点头。两耳蹑蹑而入,步步为营,一起行来倒也算安然。行至洞腹,见内里似有火光,两人这才将油灯灭了,顺着亮光,贴着石壁徐行行去。
花蚕听言悄悄点了点头,那人一阵狂喜,便即又要跪地叩首相谢。两人又将他扶起,只听花蚕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分开为妙。”言罢,三人急步走出山洞,悄悄按原路绕至北墙。可惜那人不懂技艺,爬不上这祭府高墙,赵翎儿又再灵堂之上取了条白布,这才将他拉上墙头,三人越墙而出,沿着巷子取了马匹,又朝城南马村疾奔而去。
待她走后,花蚕自是拿着余下的香炉,朝左边屋子行去。两人别离将香炉安排安妥,又回到亭子处。现在赵翎儿心中激奋,仿佛有些迫不及待,花蚕知她性子急,浅笑道:“需得再耐烦等待半晌,待那屋中侍卫都睡沉了,我们再去洞口。”赵翎儿听言,勉强一笑,微微点头,也只得耐烦等待。
赵翎儿顺着他手指转头看了一眼水池,微微皱眉,又问道:“蛇卵放在水池当中?”
行至光源处,来到一个转角的处所,两人贴着石壁,探头朝里望去,见内里是间石室,石壁上点了几盏油灯,石室中心有个水池,顺着灯光可见到池中之水腾腾冒着热气,竟是个温池,石室两旁均放着木架,右边木架上放着一坛坛希奇古怪的药草,或是植物,或是植物,用药水侵泡,此中最底下一排的第三瓶中,泡的恰是那双头怪蛇‘邬勾’。左边一排木架上放了几个竹制的簸篮,簸篮中堆满风干的树叶与甘草,形状奇特,两人均未见过。石室地上到处都是枯黄的稻草,忽见角落处躺着一人,那人蓬头垢面,披头披发,穿戴一件破布麻衣,描述甚是肮脏,便如死囚重犯普通,躺在角落蜷成一团,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那人神采变了几变,鼻息中收回一阵奇特的感喟,眼中尽是寂然,半晌,才缓缓伸开嘴巴,只见他口中整条舌头,至舌根处已被人齐齐割了去,赵琳儿这才了然,悄悄将手松开,见他不过三四十岁,描述像是个犯人,一脸肮脏,又长居在此阴湿的洞窟当中,心中倒起怜意,微微皱了皱眉,转头对花蚕言道:“嫂嫂,此人是个哑巴。”
花蚕听她唤本身嫂嫂,微微有些脸红,心底却又似涌起一丝称心,说不出的舒畅。随即淡淡一笑,便朝她所指处所望去,只见火线不远处是一片笔挺的山壁,竟有十余丈高,山壁底下有个山洞,洞口约莫一人高,两旁均有侍卫看管。忽又听赵翎儿道:“嫂嫂你看,这山壁摆布两边均有间大屋子,便如同阵前虎帐普通,每个屋内都住了二十名侍卫,十二个时候轮番在此保卫,常日老贼严令,府中下人不得靠近山洞半步。”言至此,又指了指那山洞,道:“那山洞两旁各有一根铁链,连向两边大屋当中,如果有人擅闯山洞,看管侍卫只需拉动铁链,大屋内的钟声便会响起,屋内侍卫听到钟响,便会立时冲出,将来人团团围住。”
赵翎儿心系弧厄安危,早已是心急如焚,当即回身,言道:“在水池当中,我去取。”
那哑人听言一惊,忙起家猛的将她手臂拉住。赵翎儿被他这一拉,连连后退两步。只见那哑人低下身子,将水池前的枯草扒开,暴露一个石坑,赵翎儿顺着火光朝坑中望去,见坑中绿莹莹的一片,尽是那双头怪蛇‘邬勾’,窸窸窣窣,直看的赵翎儿浑身酥软,毛骨悚然,一阵后怕。石屋中光芒暗淡,石坑又用枯草挡住,若不是那哑人将本身拉住,恐怕本身便要掉入坑中,成为这些怪蛇的夜宵每餐了。赵翎儿错愕的看了看那哑人,心中感激,这才将手中兵刃收了起来,冲着那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