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苦儿愣愣地眨眼,反问:“您但是河伯大人,这类事如何问我?”
“啊,苦儿快来!”
李苦儿怕获咎她,只得道:“粽子是何姐姐送给我的,我再卖给您,这不太好啊……”
一顿鳗鱼宴下来,李苦儿才晓得,吃了鳗鱼,要说能活一百年,一点也不夸大。
“我发明你吹的曲子断了,忙下山来寻你,当时你抱着腿蹲在地上抖啊抖,身后是一条鳗精,朴重着身子大张着嘴,等你畴昔呢。”
小曲叫她,她便跑畴昔,蹲在小曲身边。
“小丫头,没吃过鳗鱼呀?”
“我跟你说,刚才何姐姐发话了,今早去处王爷叨教,开个鳗鱼宴,王爷准了,说府里上高低下都能够来吃呢。”
“还是你讲义气!”
李苦儿忙点头。她那里会健忘,那会儿腿都吓软了,的确是毕生的暗影。
李苦儿听她的发起却非常思疑,问:“阿绪爹娘能信我么?”
“好是很好的呀,我们后厨就有得忙了。何姐姐说已请管家在天井里临时糊了两个大土灶,买了很多大锅,到时候这儿唱歌跳舞,她就在中间烹制鳗鱼,一道菜一道菜趁热上,免得路上担搁,凉了变腥。”
李苦儿感觉这做法极好,到时阿绪的爹娘看到了纸条,定要觉得是阿绪托鱼儿来报信了。
何未染被她这一番话说得,也没了睡意,只听她讲小时候的故事,讲她爹娘的故事,竟有些莫名的打动。她摸了摸李苦儿的脸,笑道:“那明天我必然要让苦儿尝一尝,能叫人活到一百岁的鳗鱼。”
河伯阿宴还从没有与这么多凡人说这么多无关痛痒的话,除了买粽子的时候,是以也颇是不风俗。李苦儿看她强作欢笑的别扭脸,乐不成支。
“这也很成心机呀,放心,到时我会帮你的。”
何未染截断她的话,点头道:“七月半已颠末端,河灯也不能引他下去。不如我们到他家里去,让他爹娘请和尚去超度。”
傍晚,统统人都到齐了,鳗鱼宴准期停止。舞乐班子早就开演了,吹拉弹唱的在核心,舞姬歌姬在中间,节目一个接一个,叫人鼓掌叫绝。
鳗鱼是下午便切好了的,应对着各种菜色,提早做好了筹办,也是以,除了何未染,别人都不必多忙,只需待她每做好一道菜,分盘上菜便可。
“以是说……以是说何姐姐,就是它咯?”她颤巍巍地指指水缸,见何未染点头,又问:“那阿绪……”
未几久,第一道菜上了,是一碗小小的鳗鱼丸子汤,炖成乳红色,上头飘着零散的葱花,底下沉着两个鳗鱼丸子,还配了一碗白米饭。大师迫不及待咀嚼起来,不由啧啧奖饰,鱼丸爽滑,鲜而不腥,美极美极。
“嗯~我跟你筹议个事儿如何样?”公然不安美意……
“说呀,答不承诺哪?”
“啊!”李苦儿吓得浑身一颤,感受本身背后仿佛又呈现了那日的流水声,没错,是甚么东西从水中探出身材的声音。
“苦儿醒这么早啊?”声音很软很轻,和顺得仿佛最软的绒毛,在李苦儿的心尖儿上挠了一记。李苦儿嗯了一声,干脆直接转过身侧卧,问何未染:“何姐姐,鳗鱼是甚么味道的?”
河伯阿宴走了,从那口井分开的。何未染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鳗鱼,挑了一口大缸,清了里头的水,便将鳗鱼塞了出来,然后满满地倒进盐巴。
“至于么?”阿宴开初感觉这孩子断念眼,反过来一想,那厨娘的确像有这本领的人,便问:“你奉告我,她到底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