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染沉吟半晌,道:“我知你只想与那梅树精玩儿,便先畴昔吧,奉告她,晚些时候我要去拜访方枝儿,她若能来一同听听,便最好不过。对了,你需记得,切勿在凡人面前现身,晓得了么?”
“你瞧瞧你,这么大雪,出来做甚么?也不怕病了。”何未染将食盒递予李苦儿,又伸手拂去她头顶上的雪花屑子。
何未染带着李苦儿上门拜访,门房初时也不识得她们,还遮讳饰掩将她们好生打量,许恐怕是事迹败漏,正房的人趁着三少爷不在,上门问罪来的。何未染只得拿了乔王府的腰牌出来,并申明曾有幸游过这园子,与枝儿女人算是了解。
“甚好。”
两人吃完午餐,又昼寝一阵,便赶往了齐三少爷的别院。
“不止是明日来,我本日便不走了可好,住在苦儿家里,连续住好几日。”
“那倒不是,我这院子呀,只要一棵老梅树,是我自娘家带来的,上回你来,还见过的。”
“哦,我晓得了。”李苦儿又咬了一口苦涩软糯的枣泥糕,才道:“你一喝酒就愣愣的不会说话了,阿谁梅树精才给你酒喝,好让你闭嘴。”
前一日,齐员外便邀了王爷和几位夫人往他新修的春暖阁去了,传闻那别院修在离净水镇不远的花亭山上,内有一座天然的温泉,非常驱寒解乏。乔王妃本还想邀何未染去,被直言推拒了,这一下,倒平白多了好些光阴的余暇。
午间,何未染在李苦儿家里做了些糯米饭,捏陈规整的团子,用焯过水的菜叶包起来,一半装进食盒,一半和李苦儿一起吃了。夏季里,到处都是天寒地冻,李苦儿捧着糯米饭团,手心都暖了。这饭团用料是实足的丰富,卤肉丁、香菇丁、冬笋丁、豌豆粒儿,咬上一口,呼呼的都是香喷喷的热气,好不轻易待热气散了,再细细咀嚼咀嚼,咸鲜的味道,黏糯的口感,特别是那卤肉与香菇,嫩极了,齿颊碰撞间,另有鲜美非常的卤汁流出来。
“是。”
何未染也从食盒里拿了一块给李苦儿吃,嘴上却问阿葵:“是如何对你好的?你倒说与我听听。”
何未染笑:“天然是真的。大雪天的,一小我在屋里呆着太冷僻,倒不如来这儿与你和阿葵作伴。再者,我也是怕阿葵那小妮子一门心机陪她的梅花姐姐,这个家呀,都忘了回了,留你一人独守该是多不幸。”
方枝儿一双媚眼迷惑地望向李苦儿,何未染答:“她呀,是我的mm李苦儿,传闻我要来这儿,硬跟来的。”
李苦儿也摆出惨兮兮的面孔,绞动手指道:“可不是么,真想不到,向日葵里也有薄情寡义的。”
方枝儿却捏着青色的丝帕掩嘴娇笑起来:“呵呵呵,硬跟来便硬跟来吧,不必害臊。啊,瞧我忽视的,香儿,快上茶,要公子前几日新送来的那包金毫,别处吃不到的。”
小寒至,天至寒,净水镇上又下起了雪,比那场初雪还要来得大些。
“凭甚要说给何姐姐听?”阿葵皱眉瞪眼。
何未染掩着嘴笑:“阿葵过于天真烂漫,怕是被欺负萧瑟了也无自发,姐姐我这也是体贴你。”
李苦儿瞧了眼偷偷看过来的阿葵,大声道:“好呀,正巧,能够让阿葵看家。”
“自上回一别,一向不得空……”何未染边说边带着李苦儿在梨花木矮桌边落座:“可贵这两日王爷王妃出门才闲下来,想起与枝儿女人的商定,便做了些吃食来登门拜访,恐不要费事了女人。”
两人跟着门房一起到了配房,这配房就在老梅树边儿上。有丫环来开门,帮何未染收了伞,便请她们进房里去,说女人正在里甲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