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宗爱笑道:“这不是陛下听闻,天女将云台观里的道童都送回静轮天宫了嘛。等天女做完法事,回到道观无人奉侍,总不成体统。这便按天女所说,从各处寻了二十名家中信道,且面貌端方的女子,送来向天女学习道法。”
南尘行者见两人的状况,于心不忍地又道:“此事还是不要奉告那孩子的好。她心性坚固,一向吊着这口气,说不定真能撑到三年。”
寇谦之却像是没听懂宗爱话里教唆诽谤的含义,还是东风拂面般道:“天女亦是我玄门中人,本座能为其母操体例事,也是本座之幸。中常侍大人本日但是又带了陛下的旨意前来?”
三人互望一眼,由寇谦之出门去迎。见是宗爱,寇谦之也并不觉奇特。倒是感觉南尘行者方才的话没错,魏皇的确对檀邀雨到处上心。
姜乾闻言发展几步,一脸的不敢置信。寇谦之也是满脸可惜地看向檀邀雨的房门。
姜乾一听这话,真的再次打起精力,“你说的没错!我姜乾的门徒,如何能够这么等闲就死了!只要她还活着一日,这人间之事,就没人能说得准!”
宗爱内心翻了个白眼,都说玄门寻求天然,无我有为,他就不信这些羽士内心就真的没一丝计算之心?若当真只愿随波逐流,那还吃力做这天师干甚么?
南尘行者一脸愠色,刚要劈脸盖脸地骂姜乾几句,就被寇谦之从中和缓道:“南尘行者竟然肯为后辈突破不出山的端方,谦之再次替师兄谢过。”
寇谦之看姜乾失神,出言安抚道:“她已经是知天行者了。知天行者,虽知天不知命。她已经改了无数人的命格,焉知不能再改了本身的?”
南尘行者了解姜乾的烦躁,便没同他多计算,只是面上的笑容也不见消逝,“已非药石可医。北魏皇日日派人来送东西,若只是珍惜的药材,不管是他还是行者楼, 抑或是仇池,都会帮手弄到。只可惜,命数已尽之时,那个又有大罗金丹呢?”
寇谦之内心清楚,这宗爱拿着魏皇的旨意,名义上是给檀邀雨找宫婢,实际上倒是网罗了一堆美女,想让拓跋焘分神。
姜乾像是粘在了南尘行者的屁股前面,一边帮着遴选药材,嘴上一边不断念道:“如何?如何?这药也喝了三日了, 可有转机?你那门徒说小丫头只剩三年寿命,你个当徒弟的,总得保个三十年吧?”
陛下这几日快把檀邀雨的职位捧到天上去了。他就不信,一样身为羽士出身的寇谦之就没一点妒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