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张氏额头上的血流不止，徐老爷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行动快点，老二家的额头伤得不轻。”
“懒婆娘，还不从速起来做饭！我老天拔地的，还要服侍你们这几个短折鬼。一天到晚不做事，如何没把你们几个不利催的懒死？也不晓得倒了几辈子的血霉，娶了这么个痨病鬼，还不如死了洁净。”院子里响起了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便来到了徐向晚家门前。
“你个死丫头，还等着天亮了让老婆子我把饭端到你手里啊？吃不死你个索债的！”听到有人回应，拍木门的声音终究停了下来。
为了活得更好，徐向晚感觉本身必须接着睡觉。
纱布已经沾满了血，盆中的净水也成了红色。
徐秋怡已经哭得泪眼婆娑，听得徐向晚说头发灰能止血，如同抓住了拯救稻草，磕磕绊绊地冲向了厨房。
“阿婆，天还没亮呢。”徐向晚听到这个声音，反射性地坐了起来，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徐向晚从睡梦中被吵醒，展开眼睛看了一眼屋顶。
“还不从速的，你娘恐怕是不可了。”二郎徐成雨从东配房的门口探出头来，大声喊道。
“垂教员的，从速把老二家的扶起来。”徐老爷子冷着脸对惊呆了的郑氏说着，又看了眼站在中间看热烈的老三伉俪道，“都愣着做甚么？老三去端盆净水，老三家的去找块洁净的纱布来。”
倾斜的土墙上一块草泥“啪嗒”一声砸在了靠墙而立的陈旧衣柜上。
东配房内点了徐家那盏独一的油灯，张氏双眼紧闭，神采青灰，靠在徐向晚的怀里一动不动，只要胸口还在起伏。
张氏沉默了半晌，摸了摸徐向晚的头道：“晚儿，你阿婆的脾气你也不是不晓得。我身材不好做不了重活，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崔氏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皱了皱眉，朝着正端着一盆粗面饼子的张氏道：“就这么几小我的饭菜还这么半天都做不好，养着你还不如养头猪有效，养猪还能卖钱呢！”
天还没亮呢！
世人见张氏不好，也吓得噤了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崔氏被气得鼻孔抽气，眼皮乱跳，张口便要开骂。
昏黄的灶火下，张氏的神采看起来比常日更加蜡黄，眼窝泛黑，两颊深陷，骨瘦如柴，浑身瘦得没有一两肉，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
徐家有十八口人，除却徐向晚的父亲不在家外，只要五个成年男丁，此中徐大郎还是从不下地的读书人，靠着十亩地度日，日子天然过得紧紧巴巴的。
崔氏先是一愣，厥后反应过味儿来便气了个倒仰：“你个小丫崽子，你一天吃我的喝我的，还敢骂我，你个丧知己的！我让你骂，我让你嘴贱！”
听了崔氏的话，徐向晚刹时红了眼，从张氏身下挪出来，狠狠地瞪着崔氏：“我娘如果有个好歹，我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