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张口莫辩,学政俄然出声问道:“汝且瞧上吾一眼,汝可识得?”
“传。”
事已至此,“陈清远”倒是沉着了下来,手上的伤因年代已久再难仿照,但是这笔迹变动却还是能够分辩一二的。
一时候热泪滚滚而下,班房当中,李三如同疯颠普通又哭又笑,忽而李三脑中生疼,一下子便没了神态。
张望隐晦地勾起嘴角,面上一派正色,道:“回大人,陈清远自幼居住的院子已经在陈师爷返来后不久,失火烧毁了。”
看着刘氏惭愧的目光,李秀才安然道:“之前母亲为了孩儿有负于张氏,此番便当是孩儿赎罪吧。”
“奴婢在。”
刘氏死死地盯着“陈清远”,声音凄厉地喊道:“你可敢掀起左边的衣袖一瞧?”
翻身上马,摸着怀中的公文,张望眼中煞气闪现,当他接过这份即将送往学政手中的公文时,他就晓得陈清远完了。
李秀才上前见礼:“门生之生母乃陈清远生母长兄之宗子正妻,此番状告陈清远两年前毒杀同村张氏幼女。”
“陈清远自有体弱,吾观汝会武?”
张望退出版房,暗自叹了口气。
赵知县一介文人,此时却瞋目圆睁,全无了昔日的清雅风仪,一掌拍在案上,厉声喝道:“将事细细道来,如有半分蹊跷,本官毫不轻饶!”
“传刘氏上堂。”
赵知县面色一黑,惊堂木重重拍下,“威武”之声高起,不知是否是错觉,本日的威喝之声尤其清脆。
“陈清远”神采一惊,赶紧辩白:“禀大人,那张氏幼女实乃是得病而亡,此二人纯属一派胡言。”
谁都晓得陈清远是在抵赖,但是却又回嘴不得,谁都没有想到此人竟如此难缠。
“陈清远,揭去左臂衣物。”学政开口说道。
张望拍着李三的肩膀,哈哈大笑:“方褚认罪了。”
李三蓦地回身,抱拳道:“回大人,李三辩不过陈师爷,但是李某能证明那知名尸骨恰是我那薄命的表弟。”
“威武!”惊堂木一响,堂威立起。
张望浑然不觉赵知县的肝火,安然自如地出声说道:“究竟俱在,部属不敢欺瞒大人。”
“去请木三少过来。”
“刁妇胡言!”
直到被人带上了公堂,他还犹自有些懵懂,错愕地看着面沉如水的赵知县,张口唤道:“岳父……”
“是,部属服从。”张望先是交代了瘟疫的停顿,以及知名尸骨的详细环境,而后又延长到陈清远当日的异状,而后才报告了刘氏所述的当年之事,“部属当日见陈师爷神情有异,便心有所想,并非部属怀揣小人之心,实乃陈师爷实故意虚之意,刚巧此时李三求到属上面前,听完了刘氏说述当年隐情,实在是难以令人不将此二事相联,若当年的‘陈清远’是歹人顶替,那么真正的陈清远会在那边?而如若那白骨当真是被陈师爷所害,那么,其所杀之报酬谁?”
“母亲!”李秀才赶快安抚,而后瞋目而视,“君子有德,尔小人也!”
“谢大人。”李三站起家来,尽是恨意地望着“陈清远”,“你到是当真生了张利嘴。”见他眼中的讽刺,李三不由目泛红丝,“你既然起了假扮的心机,那么我那表弟的的特性你定也一并验看了清楚,怎的不脱下鞋履,一证明净?”
既然陈清远的尸骨呈现在河滩之上,那么插手院试的定然是陈清远本人,即便“陈清远”能烧了统统的笔墨,但是省府的檀卷中,却还是保有着陈清远实在的笔迹。